未晚又走了,李嘉懿眼底的希冀渐渐暗了,呐呐不知自语:“未晚……”
未晚回去后回忆着,终于忍不住捂住胸口,低低地哭了。泪水就好像在一瞬间被扯断了线,积攒了几日全发泄了出来。
回忆真的是很伤人啊。
李嘉懿去了方子澄那,方子澄是个笑脸常在的人。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若你再晚点,我就睡去了。”
“朕还不知道你的脾性,怕是再晚点你就要去那胭脂堆里了。”
方子澄笑道:“这个时辰来,有事?”
“子澄你说,是朕负了她么?”
方子澄摇摇头,有些正经:“皇上此时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北境的战事么?”
李嘉懿心不在焉:“不是有护国将军么,再不济还有个孟将军。”
方子澄收了扇子,“皇上,您真以为他们两个是那风将军的对手?”
“那……”
“皇上,不要自欺欺人,未晚将军当年也是与那个风梵宸打了个平手。”顿了顿,方子澄又继续说。
“当年未晚将军的确与此人走的近,可皇上,当初您做的事只有您自己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嘉懿被说到了痛处,可如今未晚已经武功尽失,现在也并不是风梵宸的对手了。
方子澄一下子就猜到了李嘉懿的想法,继续说道:“未晚将军的才华不止在武力方面,我们大可告诉风梵宸,未晚将军是什么处境,他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的意思是比文?”李嘉懿疑惑的问道。
方子澄用扇子拍了下桌子,喊道:“正是。”
“我们可以将风梵宸请进宫来,和未晚将军比战术,这样可以让风梵宸心服口服的臣服于皇上您。”
李嘉懿点了点头,他是了解风梵宸的为人的,若是比试那便是愿赌服输。
“真不愧是朕的好国师。”
方子澄看似不好意思的笑了,实际上心里正开心着。
方子澄是个商人,半个京城的铺子都是他家的,李嘉懿如此放心他也是因为方子澄除了会经商,耍点小聪明,其余的不值一提。
而李嘉懿也为此给了他个挂名不做事的职位,也就是国师,在皇上需要的时候出点主意,不需要的时候就去赚钱。
李嘉懿走后,方子澄并没有去烟花之地,而且在府中闲逛。
立在方府角落的高脚小阁楼,破败的门窗横亘在地,尘灰遍布书案烛台窗棂,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子澄脸上不是惯有的嬉笑,此时的他平静极了。
避开倒戈的雕花镂空木门,步入房中,往最偏僻的角落寻去,打开藏在角落里的木柜。
尘土飞扬,腐朽的味道不甚好闻,方子澄挥挥衣袖,咳嗽两声,拿起木柜上放置的东西。
那是一张女子的人物画,画工精湛,将人物勾勒得极其传神,可见画师的用心。
画上的女子秀雅艳俗,有一股轻灵之气,美目流盼,眼底又有一丝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