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与你近一些,媛媛心里喜欢得紧,求之不得。”
他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按在背心,一手按在左肋,随着内息渡入,手掌自左肋徐徐右行,抚到右肋,再回到左肋,一遍又一遍。
不过五回,她整个身子就热了起来。
“楚大哥,媛媛与你夜里共处一室,还在你怀里……以后可嫁不出去了。”
“楚大哥,若不是因为老夫人病重,你来找我,或许再过些日子,媛媛就要病死了。你可知道,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整宿无眠,有时候想还不如死了好呢。”
他什么也没说,只听着,已是痴了……
她软软地靠在怀里,睡了过去。
如此拥着,竟舍不得松开。
外边有护卫巡逻,已足足七八回,他低头看了眼她的睡容。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记得叶大哥总说,大道无常,天命难违。每次听来,都觉得太过灰心丧气,现在才明白这般滋味,任你武艺盖世,豪气冲天,也无可奈何。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出了屋子,施展轻功在屋顶上接连起伏,一路避开了护卫,行出相府。
第二日,她那让家人朋友担心不已的身子,便如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一切完好,甚至神采奕奕,更胜以往。
…………
他打开门,笑着问她,“天这般冷,为何还傻傻地站在门外,又想什么了?”
“只是不知如何劝你。”
“那就莫要多想,只好好地等我回来便是。”
今日开封府城中,平江剑客曹玉京的宅子格外的热闹。
曹玉京虽然在一年前就已死去,但老夫人得了楚客行照料,又有一众以往较好的朋友时常探望,日子也过得安稳舒适,不觉孤苦。
张华,谢蒙,王长钧这三位曹玉京昔日的好友一起将桌子抬到堂中,再将屏风搁在门口,挡住了西北来的风。媛媛与楚客行一起将菜端到桌上,分置碗筷。
很快就一起吃上了。有媛媛在桌上,张华三人甚是规矩。吃到席尾,媛媛举杯敬三人,言道:“楚大哥将要远行,家中之事,还需三位哥哥多多照料。”
三人举碗应下,喝了酒,一一与老夫人道别。
楚客行让媛媛陪老夫人说话,自己收拾残局,俱都打扫干净,回到堂中,老夫人已露出困意。他扶着进屋,帮着脱了外衣和鞋,看老夫人躺下才出屋子。
一个人走到院子一角,在几只废弃的水缸后边,抽出一极长的布条。
回到前院,媛媛正看着几盆牡丹花。
这些花是春尽的时候,她带人搬来的。冬日里自然萧条,干枯的枝干像死了一般,但其实牡丹耐寒,根茎极有生命力,冬天阳光下不会冻死。
她见他手里提着比头上晾衣杆还要长的布条,眼中顿时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他笑着说:“闲得久了,也颇想着出去走动走动。再说,又不是上刀山火海,独自与江湖豪门拼命,只是陪两位哥哥去给前辈祝寿罢了。”
他把布条包裹的霸王枪靠在墙上,略带唏嘘地说道:“以往还有一位大哥,我们四人在信义盟的时候,是何等的痛快。行走江湖,是何等的威风!”
“我不要你去当个江湖上的好汉,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我早就答应过你了,等你叔父给我安排了官职,就在京都做个枪棒教头,以后不会再去江湖中闯荡。不过哥哥们的事,我也不能不管。”
他抱住她,“楚客行不是蹩脚的江湖三流汉子,能胜过他的人可不多。”
她靠在他怀里,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无比的可靠。
“你一定要记着,媛媛还在这里等你。”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偏偏能入到他的心里去,“我知若不让你去,你必忧愁在心间。君愁我亦愁,我怎会不让你去?但我要忧着你,你知我担忧,便会在行事之间,多一分小心谨慎。”
他闻着她发间的清香,还有几缕发丝扬起来骚动着面上,心底极为满足。
世间女子,能够有你相伴,方觉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