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哥一点也不着急呢！”

“越是高明的筹谋者，在等待结果的时候，越是冷静耐心，因为可以做的早已完成，接下来的无非是听天由命罢了。”

“你说，叶大哥会不会替他师父站出来，号令河东群雄？”

“哥哥的性子，最是不喜欢这些事情，以前在信义盟从不理事，只专注于练剑，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那我们真的要打上太乙剑派？”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把杜厉赶下掌门之位，叫太乙剑派承诺封派十年，不然打起来的后果，谁也不愿意承受。”

“就怕到时候控制不住，两地的江湖人多有恩怨，现在都给你家几分薄面，真对上了，这些人会杀红眼的。”

“你怕不怕？”

“怕！”

“你会怕？”

“我怕你受伤。”

两人放在桌下的手缠绕在一起，温暖彼此。

…………

那幅画在昱王剑身后，他转头又看了一眼。

“宁小四算到了我会让你出面，也算到了你一定会答应。即便你再是不愿意……咱们师徒俩，都是放浪不羁的性子，所行之事无不求个痛快，岂能被世俗所禁锢，被他人所左右。只不过，宝剑再是锋利，也斩不断心中的情丝。”

他的双眼陷入在曾经的岁月里，时光越是长远，他眼中蕴藏的感情也越是深沉。

这其中的东西，年轻人是不会懂的，更无法体会。

“我那些朋友，虽然有的已经不在人世，不过他的孩子，弟子，都在这里……大部分我都已经做了交代，你从这个屋子走出去，他们就会认你。未来的日子，他们会像曾经敬服我那样敬服你，会像曾经跟随我那样跟随你……”

来之前还是个贩面郎的叶云生，忽然就成了一群江湖人的首领，河东一地，他就是曾经的昱王剑。那段低落难堪的生活仍在眼前，就已发生了这种巨大的改变，尚未亲身面对，已然不适。但他不是初入江湖的少年郎，风风雨雨走过来，这根重担砸在他的肩上，他面色不变，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弟子该如何做？”

“为师要你带着这些人，上五台山，到太乙剑派去。”

这就是师父要他做的第三件事……他也早已明了，就在小四找上师父的时候，答案已经出现。只要阻止了太乙剑派，就能阻止河东与汉中两地江湖人的纷争。

如此看来，宁家这一回，稳操胜券。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阻止太乙剑派把河东群雄拖入战火。”

这也不是难事，太乙剑派再是实力雄厚，也抵不过这边人多势众。

昱王剑却是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地问道：“你怎知为师让你去太乙剑派，不是去帮助他们呢？”

叶云生一听这话，惊得脊背发麻，堪堪触及“合一”的明光照神守，都几乎压制不住。

只听师父一脸严肃地说道：“第三，河东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想为了曾经旧事算账的，就带上，一起去找赵家的那位，叫他跟我们的那座晋阳城，跟我们河东的江湖，老老实实地认个错！”

“师父，这岂不是让弟子去造反？”

“阿生，你应我！”

叶云生这回犹豫了，他有妻女，有兄弟，还有上清派一众同门，如何能去做造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