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沈芸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是为了什么，才屈辱的活到今天的？源术和信仰什么无所谓了！我……究竟该做什么啊？”

“很简单。”洛暮说道：“这个理论，实际上还不完全，我需要你的帮助，去完善它。”

“……不要。”沈芸拒绝了洛暮，她说道：“杀了我，反正我这一辈子都没任何意义，活着和死了都一样。”

“杀了你？”洛暮摇了摇头，“那可不行，老师你不是要探寻真理吗？现在，真理就在你面前。”

“真理？呵呵……什么狗屁真理！”

沈芸怒吼一声，接着又低下头去，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不想再探寻什么真理了……我已经，不想再为真理……再为自己而活了。杀了我吧，求求你了，这是我身为你的老师，最后的请求了。”

面对沈芸的恳求，洛暮沉默了片刻，最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我拒绝。我已经帮你够多了，也该你来帮我了吧？既然你说不想为自己而活了，那么……老师你就为了我而活着吧。”

“你说……什么？”沈芸愣住了。

“为了你……而活着？”

沈芸不由得愣住了，她不明白，这个只是自己一时兴起收的徒弟，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弃自己？

沈芸心里很清楚，明明自己对他并没有什么大恩大德，有的……也只有将他当做自己的工具去差遣罢了。

好半天后，沈芸才再次开口，她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肯愿意为了我做这些事。像我这种人，没有资格让你这么做才对。”

“还能有什么原因。”洛暮用理所当然一般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的老师啊，这不就够了。”

“……！”

听到洛暮这句话，沈芸此刻，也想起了，洛暮也是她唯一的徒弟啊。

这一刻，沈芸突然感觉自己这一生似乎并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至少……她还有一个真心关心着自己的徒弟。

“……说的，也是啊，就这一个理由也足够了。”

沈芸低下头，轻声的笑了笑。随后，她抬起头来，对洛暮这样说道：

“……既然是我心爱的徒弟的请求，那么……我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嗯，这就对了，师徒之间应当互帮互助。”

洛暮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

紧接着，洛暮眼神微微一沉。

“那么，我要开始解除封印了……可能会有点疼，老师你稍微忍耐一下。”

“哼，你当你的老师是谁啊，一点小小的疼痛罢了，你无需担心，只管动……额啊！好疼！”

……

过了一段时间，洛暮成功解除了沈芸的封印，而沈芸，久违的迎来了自由，但是，她的内心没有半点的喜悦，连灵魂都被震荡住的疼痛，让她无暇顾及其他事，也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了。

然而，看着沈芸这样的情况，洛暮却是毫不留情的开始拖拽起她来。

“好了，别在这里干坐着，你在这里也休息得够久了吧？快点起来，赶紧去给我研究！”

“徒弟啊，老师真的不行了，饶过老师吧。”

但是，就在此时，两人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皆是一愣。

“他来了……”沈芸声音颤抖的说道：“要杀了我的人，来了。果然……我就不应该奢求这些事物啊，最终还是逃不了吗？”

接着，沈芸又看向了洛暮。

“徒弟啊，快些离开吧。此事与你无关，我很感谢你，但你也不需要再牵扯进来了。”

而洛暮，并没有理会沈芸的劝导，他稍微思考了片刻，随后突然向沈芸问道：

“老师，我想知道，你的源辉石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诶？怎么现在问起这个啊？”

“别问了，赶紧告诉我。”

看着洛暮认真的表情，沈芸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急忙回答道：

“源辉石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生命的备份。里面储藏着我的记忆与思想，只要源辉石不碎，我就可以靠着源辉石，在新的身体中复生。”

“生命的备份？记忆体生命？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

洛暮点了点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

郑轲正在前往沈芸的所在地，上次被一道奇怪的封印堵在门口所以没能成功，但这一次，郑轲有备而来，他也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杀了沈芸！

然而，郑轲却是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位曾经打败了夜火的洛暮。

“这……这不是那个谁吗？”洛暮见到郑轲，努力思考了片刻，“那个……那个什么城主来着？”

“镇远城城主，郑轲……不过，我现在也不是城主了。”

郑轲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没想到会在这里和打败夜火的英雄相会，难道……你和沈芸有牵扯？”

郑轲不认为洛暮会来这偏远之地闲逛，洛暮出现在这里，只会有一个原因。

而洛暮，也是诚实的直接承认道：

“是的，我是沈芸的徒弟来着。”

“什么？”郑轲瞬间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既然你心向那个女人，那就是宿夜王朝的敌人，就算我自知能力不足，也必须在此斩除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