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宽敞的大殿,几根高达十米的龙柱树立在前殿,巍峨壮丽,门口的碧蓝轻纱微风拂扰。
大殿显得有些空旷,但没有照进阳光的区域并不显得孤单,大殿的顶上有一张宽大的龙木椅,用的材料很简单,但龙椅的雕刻却弥补了它材料的缺陷,上面的龙雕双眼神威,盘曲在木椅的四周,仿佛在与乘坐着,共舞,相谈。
龙椅上正仰面躺着一个打盹的男人,脚伸进龙口的嘴里,时不时的抓耳挠腮,睡的很是滑稽。
这时,从挺拔的巨门前出现人影,踏足大殿,看见殿堂之上熟睡的人,面具下有些微表情,但正打算转身离去,不再打搅。
却听熟睡的人从梦中醒来,呼的说道。
“文浩大人,既然来了,就聊聊吧!”
文浩停在门槛前,回头,有径直走到静夜面前,静夜也整理了一下衣冠,从龙椅上坐起。
“又是茯沉来兴师问罪了······”文浩看着静夜,说不出的感觉,这家伙到是一身轻松。
“呵呵,真的够执着的,不过茯沉这么猖獗,怕是魂炎在给他撑腰,七年了,我依然这么引人注意啊!”
静夜发出一阵自嘲的苦笑。
文浩继续。
“管他们的,只要你在这里,即使是魂炎也不敢闯进来,你就安心留下吧!”文浩似乎察觉到静夜的想法,有些急促的想离开。
但这次静夜还是叫住了文浩。
“文浩大人,以前我觉得你是个很刻薄无情古板的人,但与你相处了七年,才知道你的为人,地地道道的护犊子!呵呵!”
文浩有些感慨的看着静夜,这个在自己手下当过十几年的兵的孩子,现在也会有这么坦然的一面,静夜是成长了,在有些方面,比自己还优秀。
文浩的面具人虽然是杀手集团,但文浩却将这个杀手集团变成了一个由他一手拉大的家庭,失去每一个面具人,都如同夺取他的双眼。
“文浩大人很为难吧!这七年,是该结束了······”静夜摘下面具,显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面具轻轻放在龙椅上,向着下方的文浩走去,静夜在笑。
“除了感谢茯苓,我最想感谢的,就是大人您了,四十九年,承蒙您的照顾了,属下不孝,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
文浩凝视着静夜。
“你走了,我到哪里找这么有优秀部下?”
静夜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但还是顽皮的顶上嘴。
“我已经将我的队长权交给火驴蹄,哪孩子很不错,可以担当大任。”
“茯苓怎么办,她还在等你?”
文浩极力想挽回静夜,故意提他的心事。
静夜长嘘一口气,站在门口的光明处,迎着微风,吹拂着重获新生的肌肤。
“时间,大人!”
面对静夜的突然回答,文浩神情呆滞。
“时间可以使人成长,但也可以使人忘记某些东西,你觉得茯苓现在已经另有他欢了?”文浩对于这些情感的事知之甚少,甚至还没有静夜看的透彻。
“不知道,那样最好不过,七年足以改变茯苓对我的思念了吧!我的使命也到尽头了。”静夜的眉梢有些神伤,似乎对这句话有些违心。
“哪你自己忘了对方?”
文浩不依不饶,想改变静夜的想法。
静夜捂住胸口,在门口止不住了咬唇流泪。
“怎么可能忘记······无时无刻都在回忆,担心她的身体,她是否在哪破败的小屋里孤单,夜晚是否寒冷的缩在露天的被窝里,是否还傻傻的在等我这个最大的骗子······但我只想,只想活的更像个人,像一个自由的人,大人,我想现在就看见她!”
静夜还是强装不了镇定,自己思恋的人在等待自己,自己的内心无法放下。
文浩走到门前,门槛上的地板边,一些细微的小孔,这是静夜七年来长相思守在这个地方哭泣的眼泪,水滴石穿的印证。
出行前,文浩做到了最后的挽留,但令文浩困惑的是,挤垮这个连死都不怕的静夜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思恋,孤独,还是责任。
静夜独自来到了魂炎的面前,所有人都不曾见过这张曾经潜藏在面具下的少年,但魂炎一眼就看出了静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