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安捡起瓷瓶道:“请皇上恕罪,语安平日里有头痛的毛病,所以这个瓷瓶语安一直随身携带,对了,里头还是那位女御医给的止痛丸,很是好用呢。”她说着指了指夏兮桔。
“你说这瓷瓶中是止痛丸,她什么时候给你的。”迟则安听闻皱起眉头道。
“也就是前几日,女御医医术高明,这止痛药果真吃了就不痛了。”夏语安得意的笑道。
迟则安看向夏兮桔:“你来给朕解释解释这止痛药,若解释不上来,当按欺君,谋害皇室罪论处。”
夏兮桔抿抿唇,走上大殿,鞞邑被夏兮桔身上莫名出现的罪名吓了一跳,她赶忙上前站到夏兮桔身边。
“皇上,桔子是你亲封的女御医,她制出新种药物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要被治罪,这个什么郡主一看就不是……”
夏兮桔拉住鞞邑的手,轻声道:“鞞邑,别说了,这其中事情你不知道,快回去,别掺和了。”
“那怎么行,我们是朋友,这两个罪名哪一个都得掉脑袋,我不能看着你获罪而不管。”
“鞞邑,这事你管不了,回去。”
此时夏落倾也来到大殿中央拉住夏语安的手腕:“语安,你到底想干什么,父王还没解你的禁足,别再惹事了,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她欺上瞒下,皇上,应该斩她首级。”夏语安看着夏兮桔,咬牙道。
鞞邑推开夏语安:“你长的丑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是个蛇蝎心肠,想算计桔子,先看看本公主答应不答应。”
夏语安一听鞞邑此言炸了毛“你……你才丑,你还公主,穿这么露,想勾引哪个男人啊,我看你是投错胎了,京城有个花满楼……”
“够了。”迟则安一拍桌子呵道:“你们还把朕放在眼里吗,夏语安,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若不想当这个郡主,朕成全你。”
夏语安愣了愣:“皇上,是桔子她欺君,语安有什么错。”
“孰是孰非,朕自会判断,不用你来替朕分辨,瓷瓶留下,夏落倾先带她下去。”
夏落倾应是,拿过瓷瓶交给福禄,随后拉着夏语安走出大殿,夏语安很是不服:“凭什么,有罪的是她,我有什么错。”
“好了,语安,少说两句。”夏落倾呵斥道。
夏语安撇撇嘴不再说话,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皇上已经知道她欺君,她就不信夏兮桔还能安然无恙。
大殿中,鞞邑一直握着夏兮桔的手:“别怕啊,我一定会帮你的。”
迟则安道:“桔子,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我……”夏兮桔看向迟暮凉,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看着夏兮桔该如何解释。
夏兮桔张了张口,差点就将一切推到迟幕凉身上,话到嘴边一转:“请皇上降罪,太后当初的病症已回天乏术,再多的药丸也无用了,而且太后几次欲至我于死地,所以我便谎称已经没有药丸了,我欺君我认罪,但是郡主她也有欺君之罪,我根本就没有给过她药丸,她也没有头痛的毛病,这药丸是当时半夏受伤,疼痛难忍,我给他的。”
夏语安不是想看她因为欺君而获罪吗,那她就拉夏语安当垫背的,她才不是什么软柿子,谁想捏便捏的。
迟幕凉听闻夏兮桔此言愣了愣,他还以为她会傻到将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呢,虽然那确实是他授意的。
夏兮桔当然不傻,迟幕凉是太子,在这么多大臣甚至重莽面前,说出是他授意自己欺君,导致太后死亡,那么迟暮凉这个太子必然会遭天下人诟病。
而迟幕凉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若迟幕凉因此遭天下人编排甚至背地里谩骂,皇上一定会恨上她,再加上迟暮凉,到时候她脱不了罪,反而会死的更快。
若她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迟暮凉说不定会看在她这么‘忠心’的份上而救她。皇上也了解当时的情况到底如何,没准也会看在自己没让他儿子受流言的份上,对她从轻发落。
迟则安吩咐道:“福禄,传半夏到大殿,朕要问话。”
“是。”随后福禄出门传旨。
半夏正在铺子中整理药草,突然见福禄带着四名宫中侍卫进门,赶忙迎上去,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福禄看着他道:“你就是半夏?”
半夏赶忙点点头:“我是。”
“跟咱家进宫吧,皇上要问话。”福禄甩了甩拂尘道。
半夏吓了一跳:“请问这位公公,皇上为何要传我问话。”
福禄公公撇了他一眼:“你呀,也是厉害,只要你一句话,就有人因此获罪啊。”
福禄模棱两可的话让半夏更加不安,他从来没去过皇宫,也不曾和皇室中人过多的打交道,只是每日里待在铺子,会有什么人获罪与他有关。
半夏思索着来到皇宫大殿,第一次来皇宫,他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皇宫的豪华精致,还有美景,只觉得心中乱糟糟的,想不通福禄公公话中是何意。
他步入大殿,只见夏兮桔正跪在大殿中央,他心头一跳,难不成是桔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