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夏兮桔便起身收拾一番,她没有叫醒鞞邑,而是独自出了门。
太子府门前,站着六名守卫,一见到她赶忙迎上来:“太子妃,太子就在倾韵轩等您,请您自行进去吧。”
夏兮桔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好。”她步入府门,朝着倾韵轩而去。
可越靠近倾韵轩她越觉得紧张,她心里排斥见到迟暮凉,又想见他,这种纠结的心理这段日子一直折磨着她。
她走进倾韵轩,没想到迟暮凉就站在院中:“你来了。”
夏兮桔垂眸,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迟暮凉朝她走来,夏兮桔攥紧袖子,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童老和如烟呢。”
他在夏兮桔身前站定,伸手将夏兮桔抱入怀中,她的身子僵住,并且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迟暮凉抱的更紧:“那晚吓到你了,对不起,能不能原谅我,我不是故意,是药物使我失了理智,以后不会了,还有夏语安,你想如何处置都随你,她如今正在大牢中,是想让她死,还是流放,监禁,你说。”
夏兮桔摇摇头:“我只想知道童老和如烟如何了。”
迟暮凉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即退开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夏兮桔本以为迟暮凉会带她去找童老和如烟,却没想到他带她来了膳堂:“一大早匆匆过来,还没吃东西吧,先吃早膳,吃完就带你去找他们。”
夏兮桔看着桌上摆的燕窝粥,鸡汤,羊肉烧饼,红烧肉……她就一阵反胃。
“我不饿。”她道。
“不饿也要吃。”迟幕凉依旧霸道,他将夏兮桔摁坐到椅子上,为她盛上一碗鸡汤。
夏兮桔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忍着不适喝进口中,却突然跑出门外尽数吐了出来。
迟暮凉见状赶忙上前拍拍她的背:“怎么了,是汤做的难吃吗,我这就让幕白将庖厨都赶出府。”
夏兮桔赶忙摆摆手:“别,是我昨日吃坏肚子了。”
“怎么不早说,不想吃你可以与我说,我吩咐人给你换份合胃口的吃食。”
夏兮桔不曾言语,她也没机会说啊。
“幕白。”迟暮凉唤道。
幕白立即出现在屋中,迟暮凉吩咐:“去叫府医来,快些。”
“是。”幕白应声,转身欲走。
“不要去。”夏兮桔出声阻止:“我自己就是大夫,不用麻烦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没有什么大碍。”
“那怎么能行,让府医看看,我才安心。”迟暮凉如此说道。
“我说不用了。”夏兮桔喊道,她生怕迟暮凉知道她有孕的事,不知为何,现在她就是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
迟暮凉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了。”只是让府医看看,为何反应如此大。
夏兮桔垂下头:“我没事。”
迟暮凉突然将夏兮桔抱起来:“幕白,去叫府医。”
夏兮桔挣扎着:“我不要看府医,你放我下来。”说着,她的泪珠一串串掉落。
迟暮凉将她带到倾韵轩,将她抱坐在腿上,轻柔的为夏兮桔擦下泪珠:“为什么不要看府医,可有什么隐情。”
夏兮桔没有理会他,而是将头撇到一边,将手藏在袖子中。
不一会儿,府医气喘吁吁而来,行了一礼道:“见过太子。”
“帮太子妃把脉,”迟暮凉吩咐。
府医拿出脉枕和手帕:“请太子妃将手腕搭在脉枕上。”他说着擦了擦冷汗,实在是惭愧,这太子妃可是御医,他来为御医把脉,还甚是紧张,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医者不自医。
夏兮桔不曾动作,道:“我只是吃坏了肚子,并无大碍,不用把脉。”
府医见状很是为难的看向迟暮凉:“太子,这……”
迟暮凉拍拍夏兮桔的背:“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的身体如何。”
“我说过了,就是吃坏了肚子,过两日就好了。”
“只是吃坏了肚子?那为何对于把脉如此抗拒。”
“……”
此时,府医小心翼翼的建议道:“太子,可以和我说说太子妃的情况,以多年经验应能得出一二,也好为太子妃配药。”
“我说了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夏兮桔说着欲从迟暮凉身上下来,可迟暮凉却不让她得逞。
“太子妃今日刚刚喝下一口鸡汤,便吐了出来,还干呕了好一阵。”迟暮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