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白眼眶微红,很是感动:“太子……”
迟暮凉明显不愿意再多听他说什么,直接向上爬去,幕白则是紧紧跟在迟暮凉身后,时不时用内力推他一把,让他能轻松些。
迟暮凉几次制止都不曾有用,幕白说:“太子,幕白是用来保护您的,可太子如今却一马当先,如此也罢,可也得让幕白出些力吧,否则被太子一直保护,幕白心里也很难过。”
迟暮凉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迟暮凉和幕白皆喘着粗气,动作也慢了下来,迟暮凉朝着崖顶看了看,根本看不到边缘,想来还有一大段距离。
幕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太子,天色暗了,我们还要继续向上爬吗。”
迟暮凉点头,不爬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挂在崖壁上,那样也得费不少力气。
黑夜是漫长的,迟暮凉额头有大颗汗水滴落,他转头看了看幕白:“再坚持一下,我相信天一亮,我们就能到达崖顶。”
幕白停下:“太子,不如你先在这里休息,我拿着匕首去开缺口,等我向上爬到一定距离,太子便使用轻功,幕白就做太子的着力点,如此我们能快很多。”
“不行,”迟暮凉一口否定:“你这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我的重量。”
“我能,太子,就这么做吧,太子妃还有小太孙都等着你去救呢,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幕白有些焦急的说道。
“崖壁光滑,到时候我的重量再加上冲击力,你根本就抓不住崖壁,你最好闭嘴,省些力气和口水,乖乖跟着本太子就好。”迟暮凉说完继续制造缺口。
幕白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不想再给太子添什么麻烦,能跟着这样的主子,他何其幸运。
不知又过了多久,两人已经浑身酸痛,手指因为长时间用力,指间已经微微泛起红色,指甲都有了血丝,他们却都没有吭声,咬牙坚持。
迟暮凉手中紫色的匕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锋利了,又好像是他没有了力气,迟暮凉只觉得开一个缺口比之前费力许多。
天空泛起鱼肚白,两人额头的青筋已经凸起,皆紧皱着眉头,眼眶通红,他们竟然爬了一天一夜的崖壁,动作仿佛都已经机械,
幕白抬头望了望天:“太子,我们爬了那么久还是没能到崖顶,你说,这会不会是我们看见的最后一个白天,幕白跟着太子吃的好喝的好住的也好,如今竟吃不得苦了,幕白恐怕撑不住了,太累了,想休息。”
“不许休息。”迟暮凉霸道的说,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已经看到崖顶,我们马上就回安全了,再多坚持一会儿。”
迟暮凉这话并不是哄骗幕白,他是真的已经看到崖顶,只要再向前一小段距离,他们就能用轻功一举登上崖顶。
幕白听闻此言甚是惊喜,仿佛一瞬间身子又有了许多力气,这就是有了希望的力量吧。
迟暮凉收起匕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到了。”可幕白能感觉到迟暮凉语气中的欣喜。
迟暮凉朝着幕白伸出手,幕白将自己的手搭上他的,迟暮凉道:“我们不能等了,必须立即登上崖顶,现在气沉丹田,用剩下所有的力气冲上去。”
两人随后调整呼吸,同时脚下用力,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崖顶还有一定距离,而两人此时的力气已经消磨殆尽,意料之中的登上崖顶没有发生,而是在半路开始有下落的趋势。
迟暮凉掏出匕首扎进石缝,随后一把拉住已经力气全无的幕白,幸运的是,那匕首在石缝中,他们不在下落,就这样吊在半空。
幕白看了看脚下喊道:“太子,你别管我了,幕白已经没力气了,是上不去了,幕白不想拖累太子,如果没有幕白,太子定能顺利回到崖顶的。”
“别废话,不是说过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我们很快就能上去了,抱住我的腰,快啊。”幕白依言抱住迟暮凉的腰,由于两人的动作,那匕首极速下落一段,幕白轻呼一声。
“太子,匕首根本承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
“闭嘴。”迟暮凉伸手扒住墙缝,试着将匕首拔出来,他闷哼一声,手指仿佛要断了一般。
“太子。”幕白唤道。
迟暮凉咬牙呵道:“别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瞎叫。”
他快速在石壁上开出几个缺口,用力向上爬去,而幕白只管紧紧抱着迟暮凉的腰。
幕白看着迟暮凉咬牙痛苦的模样,心中越发愧疚,如果不是他,太子早就能安全了。
“太子,幕白不能拖累你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谁都不能脱险,幕白以后不能陪在太子身边了,太子保重。”幕白说完便松了手,随即落下悬崖。
迟暮凉暗骂一声,直接松开匕首跳下悬崖拉住幕白的手,幕白震惊的睁大双眼,红着眼眶吼道:“太子,为什么这么做,我们都会死的,”
迟暮凉没有言语,他哪里能放弃幕白,独自逃生,只是桔子和纪诣……他对不起他们…
这次迟暮凉和幕白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崖壁上没有再凸出来的大石,倒是那匕首,落在之前他们所在的石头上,发出‘叮当’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