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去行礼,乖顺道:“孙女见过祖母,祖母慈安。”
老夫人淡淡斜过来一眼,“嗯”了一声:“坐下来吧。”
骆清澜落座,见老夫人专注做香,便也未出声打搅,只是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老夫人便点燃香,将炉顶盖住。
清雅的香气铺满清晖堂,使人神清气爽。
老夫人端起茶盏来轻抿一口,才抬眸看向她:“一早便出府,去了何处?”
骆清澜低眉垂眼:“眼看中秋了,孙女前去戎觉寺上香,祈求父兄安康顺遂。”
她将给生母上香之事掩下,没有必要在此时与老夫人起什么争执。
老夫人淡淡颔首:“你倒是有孝心,还知晓记挂着他们,想来他们也宽慰。”
骆清澜微微一笑,顺势将话题转开:“听闻宫中传来消息,祖母要与我商议,不知是何事?”
“确实……”老夫人沉吟一声,才开口道,“是宫内福公公传来皇后口谕,要你在明日送将士出城后进宫,为出征将士祈福。”
只是如此?
这有什么好商议的?
骆清澜正疑惑着,便听老夫人道:“说来,我侯府在京中也是尊贵世家,被皇后邀请在意料之中,可此次独独邀请你一人,却也令府中上下不满,依我的意思,不若便推了。”
不满?
骆清澜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夫人。
拉着府中上下一同下水,怕是眼前这位最不满吧?
她素来在府中是以最尊贵的家世自居,如今却是骆清澜处处受重视,在外风光无限,倒是她这位正经管事的,只能在府中逞威风,出门在外,虽然也受人尊重,却远不及骆清澜的地位。
想来她心中是芥蒂许久。
至于二房、三房……柳茹云和骆筱筱母女从来都是妒恨她的,无论何事都要嫉妒一下,早已是惯例了,而唐萱宁呢?
她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也从未和骆清澜起龃龉,倒是处处向她卖好。
骆清澜清楚,老夫人这是自己心中不愉快,不愿骆清澜再骑在自己头上,便要她也不许去。
想到此,她不动声色问:“祖母想让我用什么理由推掉呢?”
老夫人显然早已经想好,立即脱口而出:“最简单的,便是告病假,谁没有头疼脑热的时候?何况女孩子原变娇弱。”
“这可不成。”骆清澜徐徐摇头,“皇后娘娘素来关怀孙女,若她知晓孙女病了,反要请太医来为孙女诊治呢?那岂不是穿帮了?前段时日秋狩之上,筱筱本就有欺君的前科摆着,现在我又要去骗皇后,怕是宫里要来一并问罪了。”
老夫人皱眉:“只是生点小病罢了,谁没有染风寒的时候?这也值得太医来?”
骆清澜笑着道:“我倒是无所谓的,若祖母坚持,那我便这般报上去,但……您可想清楚了,若宫里来人质问,孙女是不担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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