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先生,您不要急,慢慢说。您看到了一道门,那道门是怎么出现的?”
“门……我去的……我找过去……”
“您怎么知道那道门在哪儿的?”
“就在那儿……就是……就是在那儿……”
“你们看我爸这情况……”
“刘先生,您父亲的情况的确是很不好。他自己应该也是有了死志。只是,现在允许安乐死的国家太少了,我们国家不允许,很多国家都不允许,就是允许进行安乐死的国家,审查也很严格。”
“嗯嗯,你们说的对。我们做子女的,看着老人这样也很心痛。我妈在的时候还好,还能和他说说话,我妈前段时间去了,我们又要工作,又要带小孩,很多事情上面是没办法。”
“你妈……你妈在……在等我……我进不去……门……门不开……”
“爸,你别哭,别急。我妈肯定等你,你好好的,啊。”
“今天真是打扰您了,刘先生。”
“没什么。”
2001年5月14日,联系到张利民。音频文件00wav。
“张先生,您在车祸中死里逃生,那是什么样的体验?”
“做什么?你们也是来讽刺我的?我知道我酒驾不对。喝酒也不是我愿意的。不开车回去,大半夜的,都没公交了,我怎么办?”
“张先生,请您别激动。我们不是那些社会版面的。比起您酒驾的法律和道德问题,我们更想要知道您的濒死体验。国外有很多报道,经历您这种情况,九死一生的人,在那时候会看到一道白光。也有些说法,是会看到黄泉,看到自己已故的亲人在河对岸向自己招手。您有没有这种体验?”
“没有。”
“请您仔细想想。”
“再仔细想也没有!交警问我车祸经过,我都记不太清,还濒死体验呢。你们什么报纸的啊?封建迷信那套已经不流行了啊。”
“如果是这样,那打扰到您了。”
2001年5月17日,联系到民庆大学01届人文学院2班的学生。音频文件00wav。
“你问濒死体验的话,我记得我看到了一个穿睡衣的大叔。”
“欸,老五,你也看到了?”
“你不会也看到了吧?”
“我没看到,郑芳芳看到了。我还以为她被烟熏糊涂了。是不是消防员啊?”
“消防员怎么会穿睡衣?”
“您还记得地点吗?他是出现在包厢中,还是其他地方?”
“不是包厢……在哪儿我忘了,就是有那么个印象。”
“他出现的时候,没有白光之类的现象吗?”
“没有。就是走着走着……等等……好像是门……我记得,他打开门,然后就看到了。”
“老五,你真没被烟熏糊涂?就是不看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也该看到镰刀死神啊。怎么就是个穿睡衣的大叔来开门?”
“我怎么知道?我就记得这些。”
“那扇门是包厢的门?”
“唔……不是……”
“是突然出现的,还是您走到了门前面?”
“哦,你这么一说,我好想是走了很长一段路……那时候被烟熏得迷迷糊糊的,脑袋里面很混乱,一会儿是想起来我们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一会儿是包厢里面场面,一会儿又在马路上。”
“也就是说,您没有自主的意识,去控制您当时的行为。”
“做梦不都这样的吗?就是做了噩梦,也逃不出来。”
“记者小姐,你这问话诱导性很强啊。你们到底想问什么啊?那个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