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溜得很快,天渐渐回了暖,她也没有察觉。
这日谢家有一场梨花宴,齐深邀乐山过去,她本不打算去,只是媛儿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便觉得她有办法,就到了她的院子里来求着,想叫她带她走这一遭。
“哎呀,阿姐,打过了年,我日日都在家里待着,可无聊了,长姐啊,你就带我去吧。”
乐山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她在她屋里闹了也有半晌,只闹得她头疼。
她往屋外看,看见了站在廊下的灯笼。
小丫头开了年见长,竟比媛儿看着还要高些。
她便朝外头唤,“灯笼,你进来一下。”
灯笼进了屋来,见着了乐山,给她叩了个礼。
媛儿也还记得灯笼,打灯笼进了门,她便不大高兴,见她如今越发得阿姐的眼缘,更是生闷气。
乐山问灯笼,“与闻铃一道回来的?”
“是,阿姐叫我先过来,说是昨儿我们回了家,就忘了给您贺生辰的喜,今日特来补上的,大小姐,您生辰安乐。”
乐山笑了,“闻铃可不会说这个话,必是你这丫头心细。”
难为她有心了。
与她聊了两句闲话,乐山嘱她回沉芫的院子,另叫问兰将她新得一匹蜀锦给这丫头拿去,灯笼道谢,“多谢大小姐。”
灯笼走罢,乐山还在感叹,灯笼这样灵活的小丫头,被沉芫一调教,是越来越像个样子了。
乐山这边在暗暗感叹,那边媛儿就不大高兴了,“就是一个下等的丫头,阿姐也忒对她好了些。”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乐山眉头一皱,“你当心叫她姐姐听到了。”
灯笼是不要紧,媛儿仔细想想,想到了那丫头的姐姐,可不就是阿姐身边终日带着剑的闻铃么,唉,怪不得姐姐对她那般好了。
媛儿伏小,上前来搂着乐山的胳膊,“哎呀,姐姐,我还不是看你对一个丫头也比对我好嘛。”
乐山前后想了想,实则出去玩也没什么,她又闹,便就答应了她,“把沉芫也叫上,我送你们过去就是。”
沉芫喜静,也该让她多出门走走。
梨宴这天,乐山把人送到了里头,转头准备去找齐深,走前特意嘱咐了闻铃,“看着些这边,要是有动静,立刻来找我。”
“是,大小姐。”
见到了乐山来,齐深笑她,“不是说不来吗,”嘱了身边小厮,“去跟你家谢大爷说一声,说陈府的大小姐今日也来了。”
乐山问,“谢语中今日在府里?”
“在呢,他家办宴,我过来走一遭,约他两顿酒喝,他竟关在屋子里,闭门不见我,稀奇不,你这一来,可算能叫他拿出三坛酒出来。”
“边儿去。”乐山受不了齐深这副鬼样子,夸大其词。
不过,乐山也算知道她与谢语中的问题所在,劝诫齐深,“别难为语中了,他们家一门清廉,家里只有个谢筚当的勉强算个文官,因刑部牵掣,才调回的府衙,你叫他去帮郑王做这桩买卖,不带脑子想想的吗,你觉得可能?”
“嘿!谢语中还偏听你的话,一会儿你说话注意点,别乱插嘴啊!”
“是,是是。”乐山拿她不得。
她与齐深正说着话,忽然,从墙头哐当一声,跌下来个人,动静不小,就砸到了乐山的脚下。
身边侍从立马拔了刀来,“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