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怕这一世她重活了一世,知道那种苦头苦到了心里,苦到了命盘里,但她太过欢喜他,她还想,在他的身边待着。
沈璞,为何爱一个人这样累,如果可以,我想同你平平淡淡的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想像平常人一样去爱你。
现在,我就是那个平常人。
今夜梅雨依旧,她吸了教训,不仅穿戴好了一身利索的绿蓑衣,还拿上了他昨日送她的那把伞。
在家里想了一日,她做了决定,她想见他,不是立刻,不是马上,待到夜幕降落,她避开了家里的人,再一次偷偷摸摸,摸上了他家的院墙。
他今日,还在南通吧。
在墙头坐了小半会儿,知道暗卫看见她了,不过全然当作没看见,她拍拍脚,跳下了院子。
怎么他的屋子还是亮的,亮得隐晦。
乐山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靠近了墙根边,贴着耳听了听。
是南方的女人,用细软的音色吊着嗓子说话,“公子,我觉得这样不大好哩。”
“嗯?如何不好?”
林柳氏来做最后的交接,南边的讯息拾全,他同她道,最近的吟音坊便解散了罢,树大招风,这一笔案子办起时,唯恐上边会查得紧。
作为递消息的人,林柳氏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因为,她是公子的眼线。
是公子底下的人。
只是这件事太突然,她怕以后连见他的机会也少了,便说,“可否缓几日,我担心姑娘们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嗯……”
沈璞皱眉思索。
忽然,一把利索的剑破开了纱窗,直直从他身边插了过来。
也不是从他身边穿来,而是从林柳氏的眼前擦过去。
纱窗受力破了一个很大的开口,沈璞惊吓,转过头去看,看见了她。
再去看时,更加吃惊。
她今日穿了一身蓑衣,孤身站在雨里,透着窗户向里头看来,眼圈是红的,脸色含着煞气,也不尽是,生气要多一些。
见她在雨里,又是这样的一副眼神,沈璞平静如水的心跳了跳,顿时向她在的方向迈了一小步。
林柳氏才算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往墙上看去,原不是把剑,是一把伞。
再转过头去,瞧清了雨幕中的这个女孩子。
很秀气,很年轻。
一看便知,是个正经人家的小姐。
敢在公子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敢露出这样一副悲戚的表情……
林柳氏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私心作祟吧,她在公子开口说话前先说了话,望着窗外那女子,质问的语气,“你是哪里来的小姑娘?”
朦胧的雨色盖住了乐山的整个身体,盖住了她周身的戾气。
那一行一举颇具女人味的女人拧着眉同她说,“小姑娘,做女孩子的,要有些自尊啊,怎么能,“偷听旁人的墙角,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怎么能,“追男人追到了这个份上?”
“是不是活得太轻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