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东西,乐山不做深问。
静静看着他,观察着他的眉眼,乐山叹了一声气,“你看着,面色太虚白了……”
他缓缓摇头,“乐山,比起这些都不算什么,你可知你近日的行径,是不是太过用力了?”
“我知道。”
“两相俱损,”他在冥思这个事,“你是有事要做的人,大可不必如此求成,便是连我,也不愿过多掺于这样惨烈的斗争中……阿宁,你比我胆大。”
不对啊,“你明明是太子那头的人——”
话说出来,乐山自己也觉得有些稀奇,他若是李适的心腹人,李适又何必频频试探他。
她暗惊,“你……”
他握住了她的手,“至始至终,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举家安定,门前溪流,你我太平而已。”
不然,凭他这通天的势力,圣上为何还会对他偏爱有嘉。
他望着她的眼睛,对她说,“有时候啊,舍比取要世态,治家之道,便是这个道理。走下坡路,很有它的妙处。”
乐山没大听明白。
他看出了她眼里的迷惑,这她双眼睛忒好看,他就差吻上去,今夜却不能下这个手,只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他又道,“你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是我没想到的,眼看你已今时不同往日,再过数月,以你这个性子,巡防营在京中的地位只怕会如日中天。”
说着说着,他又不说话了,像陷入了沉思。
乐山坐在他身边,越是近,越发能察觉到他身上这股不可而与的气息,她不仅摸不透他,她甚至觉得他现在这副思事的神情有些像那个他。
像前世的定远侯。
“沈璞。”她唤他。
“嗯,”他似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好生生地,他对她说,“是时候得做些什么了,也不能由着你就这样。再这样下去,夜长会梦多。”
“你打算做什么?”
他低下头来,细一看,他这眼里全是情意,浓得炽热,他勾动唇瓣笑,“傻阿宁,现下自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