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确实对陈义发了脾气,只因陈义说,他十月份即要去洛阳。
乐山生气,心疼他占多数,“你一大把年纪了,哪里有精力,如何比得上年轻气盛的小郎君,洛阳无人根基,你去了,要让一整大家里的人怎样安处,是跟着你去,还是只眼看着你去。”
说句实在话,“你奔赴洛阳,家里两个姨娘,愿意跟你去的,你道是哪一个?”
陈义苦口婆心,“孩儿啊,为父也不是要拖家带口,给你添麻烦,况且,况且洛阳也不是无人,刚刚与女婿谈话,他便推了认识的人,我这里去了,不说有人照顾,但至少你是放心的。”
沈璞推的人。
那必然是放心的。
但沈璞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
“父亲,你去洛阳的事,还有待商榷,先放一阵子吧,我回去与七郎多商量商量,他不了解家中的情况,一时做不了我的主,另者,媛儿年纪也渐长了,希望父亲你多操操心。”
也不是让他操心,就是希望他心里有个记挂,一时便不再冲动,只想着去洛阳。
与陈义聊完回宅子,进院没看见沈璞人,她底下的丫头告诉她,“姑爷到后院去了。”
乐山冷了脸,“唤他回来。”
“是。”
乐山心里不舒畅,坐在屋里等他。
没等到他,先等到了从外头回来的陈媛。
进门陈媛即是欣喜,直往屋里来,朗声喊,“阿姐,你回来了!”
乐山冷了脸,抬眼觑她。
陈媛刚从马场回来,身上衣服没换。
阿姐面色不对,陈媛立在帘边,腿脚都迈不开了,“阿,阿姐……”
“去哪里了?”
“东,东成家。”
“现下几时了?”
陈媛不敢答。
乐山冷笑,“怕是午膳也在外头用过了吧。”
“没!还没有。”
乐山侧眸,“今日我归宁,你这个做妹妹的,真是快活,大小礼不顾,只图得自己快乐,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要去东成家,家里老少,无人缺席,倒是你这个嫡亲的却敢了。这样说,你小陈三,可真是给自己面子,亦或说,你这眼里,也全然不把我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