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用膳的这个过程里,他什么要紧的话都没跟她讲,乐山等他说,他只说些今日膳食之类的话,还问她,一会儿是什么时候出门,他送她一程,日里要去哪些地方巡查,问得细致,乐山应付着答了。
真正想问的,话到嘴边,转个弯,“厅堂里的事,是怎么个处理法,公爹对我说,说什么规矩重立,又是怎样一回事——”
他道,“这膝头的伤要注意,莫要不在意,落了病根,晚间回来,我给你上药。”
说到膝头淤青,乐山想起他的伤,“今日起的这般早,你的肩头,可擦了药了?”
他答她,“擦了。”末了又回话,盯着她的眼睛,稳重说,“这时已经不疼了,无事。”
你在意我,我在意你,这一整天的,乐山哪有什么心思巡街办正事,可偏今日,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先是姚嘉来找她,派了暗线来,说有急事。
结果乐山去时,他对她说,裴家有意将仍待字闺中的裴定苒嫁入郑王府。
乐山揉脑袋,“如今裴家正是中立局面,裴家怎么会将爱女嫁入郑王府呢,且郑王已有了正妃,难不成还会让裴定苒屈身做个侧妃不成,误要听信谣言,这个事,是断然没可能的。”
彼时乐山正在喝茶,应付他的态度有些敷衍,他也在喝茶,茶水滚烫,姚嘉心生不满,当即一盏茶悉数都泼到了乐山的手上,他生气,“陈乐山,这个忙你不愿帮就是了,好,那姚某人,便告退了。”
“哎……”
气冲冲,人就走了。
乐山喊都喊不住。
见他这副模样,乐山才知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怎么一回事,裴家嫁女,等同于向郑王抛橄榄枝,既然如此,那此前见李邈,他为何不对她表明此意。
还是说,李邈因为什么缘故,而对她心生嫌隙了?
这个档口,找李邈不是,不找李邈也不是,正左右为难,手上的一点烫伤顾不及,再回巡防营,没坐一会儿,门外人传话,说府衙的谢大人来了。
也不等下人传话了,谢筚哎哟哟哎哟哟的一路就跑了进来。
“哎呀呀,大统领啊,京郊的案子,说出去你都不信,简直惊为天人。”
“哦——你慢些说,”乐山吩咐下人去倒茶,“来,请坐。”
谢筚跟她说,“前些日子,京郊闹猛兽,后传是闹鬼,闹不闹鬼的,是查不出来了,倒查出了别的事,那京郊的荒地,挖出了好多尸骸来,还不是一起,经仵作查探,说都是妙龄正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