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扶九急进了书房,“后院来人了。”
沈璞停住了手里的笔,“可是夫人有什么事?”
“夫人没事,但夫人在急唤大夫,是她屋里的问兰出了事。”
沈璞到时,见到乐山正在屋外头等候,面色虚白,夜里风大,她焦急徘徊。
“乐山。”
乐山回了头,此刻不想看见他,她很是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说话透着冷意,这关口,“沈璞,倘若……问兰真出了什么事,那我怕是不能再这样了,我必须向你母亲讨个交代,你知道的,问兰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唯一一个丫头。”
沈璞心惊。
这个当口,是要劝慰她的,哪怕她听不进去他说话。
“你先去屋里,我已经着人去唤了宴大夫来,外头冷,你放心,回屋去吧,有我在这里侯着。”
放心,还能放得下心吗。
乐山按了按发疼的脑袋,面上一片死灰,“你瞧见了,我与你的姻缘,原有这么多人不看好,你母亲这般看得起我,对付我一个都不够,还想从我的身边人下手。”
不敢想,问兰若真出了事,今后,她该要以何面目去待他母亲,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原来这些日子的不怪罪,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自欺欺人罢了。
问兰是个好姑娘,她跟在自己身边,到现在还没嫁人。
方方出门前,她就在她的床榻边,替她掖被子,嘴里仍在说,没事的,她都有分寸。
是什么事都为她想到了,可她,三番五次总是忽略掉了她。
现在想想,前世里她骤然的离世,怕就是与今日的情形差不多。
问兰……
“宁儿。”
乐山痛苦异常,头痛欲裂,她抱住了头,蹲到了地上。
沈璞惊吓,过来抱她,“宁儿,怎么了,是不是头疼了?”
乐山说不出话。
“无事,无事,”都会过去的,“你别再想,我抱你回屋歇会儿。”
“我不回屋,我要在这里等问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