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兄弟,这一趟你来我家,没成想竟遇到这么一出,我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呀。所幸你完好无损,还顺带赚了个彩头。”
罗家大门前沙立与罗索相对而立。两人自校场出来,罗索一直并未谈及沙立方才赢得的那套秘术。
“罗索兄若是实在过意不去,随便送我一两斤中品元晶补偿一下即可。”
看着沙立没皮没脸的笑,罗索忽然抬腿朝沙立下臀踢去,沙立早有防备,“惊鸿逸闪”使出,轻松躲过。
“好你个小子,我就随便跟你客气几句,你还给我当真啦。”罗索握着折扇,指着丈外的沙立喊道。
“罗索兄不必远送啦。”沙立向后挥挥手,洒然而去。
...
在罗索住处的庭院内,有两人于一石桌上相对而坐。
“三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少家主这是何意?我可没听懂。”罗布昊嬉笑道。
“三哥,虽然你比我大几岁,但打小起,你一直很照顾我。我们从前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罗索叹了一声。
听到此话,罗布昊陷入了沉思。家主罗思宇弱冠之年丧妻,此后十余年沉浸于丧妻之痛,终日郁郁寡欢,一直未再娶妻。
然罗思宇彼时膝下无子,如此下去家主一脉恐就此绝了香火。在罗家众长老经年累月的劝说下,罗思宇终于答应续弦,这才有了罗索。
也正因如此,罗索在家族中的一干兄弟姐妹中排行靠后。原本取名罗布索,后来因罗布昊自小总爱叫他罗索,久而久之不仅罗索自己习惯了,连带所有人都这么叫他,包括他爹。
“十四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罗布昊有些庄重道。
“你给沙兄弟的彩头,可是‘惊蝉引’?”
“这......”罗布昊本来想说不便告知,可看到罗索的目光,竟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错,确是我罗家的‘惊蝉引’。”
虽然之前已有了猜测,但此刻听到罗布昊亲口承认,罗索心中还是惊疑不小。
他自小与罗布昊关系甚厚,深知其为人。“惊蝉引”乃是罗家不传之秘,罗布昊绝无可能擅作主张,明知故犯,违逆家规。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罗索直视着罗布昊的双目,沉声道。
罗布昊双目立时睁大,深深看了罗索一会儿,而后却又将眼皮垂下,有意地躲开罗索的目光,并未答话。
他很清楚罗索在问什么。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突然明白了,眼前的罗索,已非当年那个跟在他屁股后边,脸上挂着一串鼻涕的稚嫩小子。罗索虽然并不喜欢插手族中之事,但他聪慧无比,细心敏锐,绝非众人所认为的那般庸碌。日后并非不能扛起罗家重担。
夜幕下的院子,安静得有些诡异。
“你既不愿说,我也勉强。时候不早了,三哥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罗布昊离去,院子里又只剩下罗索一人。
他望着夜空中那硕大的明月叹道:“父亲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愿对沙兄弟无碍吧。”
...
沙立盘坐在一只蒲团上,双目微闭。一只手随意掐了个印,另一只手拈着一块扁圆的黄色锦石,贴在额头上。即便此时月光如水,依旧难掩锦石上散发的淡淡黄光。
许久之后,沙立将锦石放下,仔细端详起来,脸上颇有踌躇之色。
这锦石是他自罗布昊手中赢回的彩头,里边刻印了一套叫“惊蝉引”的秘术。此秘术若修成,可在有限时间内,疯狂地释放修者的潜能。不仅可以成倍地加速元气的转化率,使得元者体内的元气暴增。还能最大限度地提升修者的躯体状态,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会出现质变。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无因之果,至少目前沙立还未见过。
任何突如其来的馈赠,最后都必将付出等量的代价。
而发动这个秘术所需要的代价便是献出精血,以精血为引,燃烧起生命的潜能。
“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血祭。”
沙立摩挲着那块黄色锦石轻声道。
发动这种秘术所能获得的力量的大小,说到底是以修者能献祭多少精血而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