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落,诺顿馆灯火通明,这幢恢宏建筑的一楼围着能直接看到大厅的巨型落地窗。建筑顶部耸立着标志性的哥特式尖顶,屋顶铺着青灰色的瓦片,二楼以上的浮绘彩窗被照耀得色彩斑斓。穿着笔挺黑色燕尾服的学生会干部们站在黑色大理石铸成的走廊上春风满面、接待来宾。
“很有大观园的气势!”沈子凡远远看到这幢恢宏霸气的建筑和络绎不绝的学生,如此感慨。
“大观园?”芬格尔不解。
“看过中国四大名着之一的《红楼梦》吗?”沈子凡问。
“略读过一二,主要是我的汉语水平还有些读不懂。”芬格尔说。
“正常,大部分中国人自己读好几遍都不一定能读懂。”沈子凡说。
“你的意思是《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也是一幢哥特式建筑?”芬格尔有些疑惑。
“不,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像刘姥姥!”沈子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租来的价格不那么昂贵的黑色正装,很是感慨。
“不过师兄,看不出来你其实还挺俊。”
同样的正装穿在沈子凡身上显得有些不合适,像是小孩偷穿了爸爸的衣服,但穿在芬格尔身上俨然看不出任何廉价感,像是为他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看得出芬格尔今天确实好好捯饬了一番,他本就有着傲人的身高和宽阔的肩膀,此时把平常鸟窝似的金发束在脑后,极具德国特色的宽大的额头与灰色眉眼,搭配上撑得里衬鼓鼓囊囊的胸肌,确实颇有几分德国硬汉的味道。
“那是,当年你师兄我也是卡塞尔学院的驰名帅哥,低调点说那时候追我的学妹少说也能从诺顿馆排到校门口吧。”芬格尔拿出面镜子掏出了把梳子,对镜梳了梳自己的德国硬汉式高马尾。
“这时候我是不是该故作惊讶,然后问一句师兄当年的情史一定很丰富吧?”沈子凡抠了抠耳朵。
“那倒没有,我还是相当专情的一个人,爱人死了我的心也会跟着死。”芬格尔微笑。
“啧啧啧,肉麻!”沈子凡咂嘴。
沈子凡没注意到的是,其实男人用玩笑般的语气说出了最认真的话,他笑起来的嘴角微微下顿,那是男人没藏好的苦涩。
“那是?”不远处有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传来,沈子凡和芬格尔放眼望去。
一辆白色电光膜的布加迪威龙以极其嚣张的姿态驶向诺顿馆门口,周围的阿斯顿·马丁、保时捷Panamera或是路虎揽胜之类的豪车纷纷为其让道。
因为那是凯撒的座驾。
众人惊讶的不是这辆昂贵的超跑,也不是其气浪的汹涌,而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此时布加迪威龙的车顶牵引着一只巨大的氢气球,气球浮在二十多米的空中。
宴会的主人凯撒穿着一身纯白的正装从驾驶座上走下,他就是那般的与众不同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仿佛乌鸦群里唯一的一只白天鹅。
向来都是时势造英雄,但这句话用在凯撒身上显然不太合适,因为他才是那个凭借一己之力扭转学生会颓势的男人,是他造就了现在鼎盛的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