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来淌这潭浑水的,这里的水很脏也很深,稍有不慎就会被淹死。”
帝国大厦顶层,熙熙攘攘的游客汇聚成几条纵横平行的人流。身披白大褂的高大身影的男人与一个瘦削身影对面交错经过时,沙哑着轻声这样说。
周围的环境无比吵闹,但这句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清晰无比地劈在瘦削身影的脑海里,掀起一股万丈波涛。
瘦削身影瞳孔剧震,他猛然回头,死死盯住白大褂男人宽阔的背影,后者插着兜快步消失在人群深处。
帝国大厦顶层员工通道内,这里一般情况下是禁止游客进入仅对相关工作人员开放,通道被红色的围栏围住,大门虚掩着,昏暗的通道里白色大褂的身影靠墙倚着,仿佛在静静等待谁的道来。
吱呀。
厚重的金属门板被推响,瘦削的金发男人钻入通道内,他缓缓合上门,湛蓝色眸子直视那道体型熟悉但面容陌生的白衣身影。
“肥猪,别来无恙。”白大褂男人率先开口,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你倒是变了很多。”瘦削男人面无表情地说,尽管肥猪的称号与体型瘦小的他毫不相干。
“是啊,以前的那张脸不用了,我拜托了全美最顶级的整容专家也是我的好朋友帮我换上现在的这副面皮,但换得太勤了脸上的神经已经有些麻木了。”白大褂男人站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脸。
“所以事后你杀了你的好朋友整容医师兰德尔·霍沃思,这件事当时还登上了报纸和新闻头条,引起了全美的轰动?”瘦削男人冷冷说。
“没办法,我不得不杀他,他见过我的模样也知道我的来历,知道太多真相的人总是很难活得久。”白大褂男人轻轻叹气。
“现在我也知道了,那你是不是待会儿也要来杀了我?”瘦削男人轻蔑地问。
黑暗中,潮湿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气氛宁静而诡异,白衣男人插在兜里的手微微颤抖,身体僵硬而紧绷;瘦削男人只是静静看着他,但放在身侧的手上不断摩挲的拇指与食指也象征着他与平静表面不相衬的内心世界。
长达数秒的对峙缄默后,白衣男人才缓缓开口:“在这儿杀你?我还没这么蠢。况且你也并不在我必杀的名单上面。”
“这么说那些无辜的人都在你该杀的名单上面?那你告诉我他们有什么必须去死的理由?”瘦削男人突然低吼,声若惊雷。
“引大蛇,成大事,总要有一部分人充当牺牲品,这是无可厚非的事。”白大褂男人淡淡说。
“以前你还至少像个人,现在的你和渣滓没什么两样。”瘦削男人唾弃道。
“无所谓你怎么说我,渣滓就渣滓,不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当任人摆布的棋子,脱离了你们,脱离了守墓人,我势必要成为执棋者,纽约市就是我的棋盘!”白大褂男人语气癫狂。
“谁在里面?”
员工通道的门被推开,一束明亮的光射入幽暗的通道里,身穿安保制服的黑皮肤女人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探头询问。
白色的大褂映入眼帘,女人刚想警告眼前这个违规进入员工通道穿着医生大褂的魁梧男人,但当她抬起头对上那双金灿灿的眸子时她愣住了。
一个带着稻草头套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稻草人为女人讲着她一生中所犯下的罪孽,小到垃圾没扔入篓;大到她背叛丈夫与邻居通奸,女人瞳孔中留下忏悔的泪水,然后她的意识逐渐变得迷糊,双眸也愈发无神。
“去死吧,稻草人会宽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