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今日所说之话让傅怀音几乎可以肯定,他更倾向于相信有两个古墓遗址的存在,无论再出现何种器物,都无法否认这一判断。傅怀音自谋划这个局之时,便没有想过要彻底否认晋宁存在古墓遗址的可能性,她要做的是虚构出另一个遗址,以更确切的证据让陈哲这些企图在西南领域寻找古墓群的人相信,这个虚构的遗址比其他可能存在的遗址更具有可靠性,也更具有价值。
如今陈哲已然迈入她的陷阱中,他在两个遗址中间摇摆不定,她需要做的便是让陈哲更加相信她所指向的遗址,从而放弃对晋宁的关注。
傅怀音抬起手来揉揉眉间,下一步至关重要,可她被困于此,无法施展下一步计划。如今或许能帮她的只有苏隐,只是她仍然担心,若是让苏隐出手帮忙,不知会不会对他的计划产生阻碍。
傅怀音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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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哲有些等不及了。
次日天刚亮,他便站在傅怀音暂住的屋外,虽未出言催促傅怀音,可他那几个手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吵闹的声音很快便将傅怀音惊醒。
傅怀音笑了一下,不紧不慢,按着平日的节奏起身洗漱,穿戴好衣服后推开门,朝着站在门口等她的陈哲道:“陈先生是想效仿刘备三顾茅庐请卧龙?”
陈哲忽略她话语中的嘲讽之意,道:“昨夜之话尚未问完,陈某实在寝食难安,叨扰了,抱歉。”
“知道叨扰还来?看来这‘抱歉’也不是诚心的。”傅怀音坐到门口一张摇椅上,后背靠上去便随着摇椅的节奏摆起来,掩面打了个呵欠,问:“陈先生想问什么就问吧,问完我该再去睡一觉。“
陈哲也不啰嗦,径直问道:“在下想知道,形制如此古怪的两个青铜器究竟是做什么的?依陈某看来,它们不似中原地区的礼器,也不似酒器。”
傅怀音一笑:“哦,原来你想知道这个。在灵源山庄之时,我便已经与你说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不过你最近送来的那个青铜器,让我有了一些猜测,它们应当都是储存货币的储存器。”
陈哲惊讶:“你是说它们的主人拿它们来存放货币?这有些匪夷所思了,怎么会有人拿青铜器来存放钱财?傅小姐说这话可有何凭据?”
“我在陈先生带来的青铜器里发现了一枚贝壳,这贝壳小巧得很,挤在青铜器内侧沟壑中,所以没能引起注意。这枚贝壳较为弱小,我猜测它是由最初储存在青铜器种的贝类在潮湿环境下繁衍出来的。发现这一青铜器的人可能并未对这些贝类有所思考便将其倾倒干净,却不小心留了这么个小东西。”
陈哲瑜伽疑惑了:“傅小姐,方才你说这两个青铜器都是储存货币钱财的,现在怎么又说是储存贝类的?傅小姐,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傅怀音嗤笑一声:“陈先生,看来你对西南的文化也好,风土人情也好,确实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