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着的两个无量宗弟子,听到屋里响动,正要上前查看。门却突然打开了,辛宛儿哭喊着从屋里跑出来。
小丫头脸色绯红,衣裳凌乱,哭得稀哩哗啦。简直就像是被人给按在床上,强行非礼了一般。
两个无量宗弟子惊愕半晌,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哆哆嗦嗦连站都站不稳,突然感到天要塌下来了。
天啊,人见人疼的小师妹,竟然让人给欺负成这副模样,这还得了!
其中一人脸色惨白,惊慌失措说道:“你先顶着,我去叫陈师兄。”
陈志南也正要找左少阳,听到师弟禀报,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倒不担心小师妹被欺负,而是担心左少阳吃了大亏。
小师妹聪明伶俐,在学剑方面天赋极高,无论什么剑法一学就会。若不是功力尚浅,恐怕自己在她手里都得吃亏。
在这无量宗镜湖宫,不被她欺负就是上天保佑了,谁敢欺负这小姑奶奶?
况且,听说小师妹今日又学了一招大海无量,所向无敌。若是拿左兄弟试剑,肯定会被剁去手脚,削成一根人棍。
陈志南越想越是胆颤心惊,火急火燎地一路小跑,急急往小院子赶去。
“是你?”左少阳看见他就觉得胆寒,简直就如看见了拘魂索命的黑无常,脸上露出十分害怕的神情,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这是来提我过堂的?”
“左兄弟说笑了!”陈志南摆摆手,笑道:“掌门师伯昨日已交待过,对左兄弟你要以上宾之礼相待。至于擅闯禁地之事,纯属误会,既往不咎。”
“误会?”左少阳目瞪口呆,听得眼睛疾眨。
擅闯禁地这种十恶不赦的大罪,都可以既往不咎。难道是我老左家祖坟冒青烟,我走大运了?
他惊疑不定地盯着陈志南看了半天,见他不似说假话,搓着手掌,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说,我可以走了?”
陈志南笑道:“左兄弟,掌门师伯有请。”
左少阳奇道:“你们掌门师伯,找我做什么?”
“掌门师伯有话,要向左兄弟亲口求证。”陈志南笑了笑,盯着左少阳,从头到脚看了几眼。
那身叫花子装扮,不伦不类,让陈志南看得直摇头,心中忍不住想笑,小声问道:“左兄弟,我那小师妹没有让你吃什么亏吧?”
左少阳咬牙切齿,将只剩下碎布条的衣袖举到他面前,一肚子怨气:“你看我这模样,像是没有吃亏的样子么?若不是我有两下子看家本领,恐怕连小命都丢了。”
他想起那小娘皮就来气,愤愤不平地哼道:“我都这么凄惨了,莫非陈兄你还想替她讨个公道?”
陈志南急急摆手:“哪里,哪里,左兄弟想多了。”
你都搞得这么凄惨,谁是谁非,瞎子都看得出来。若是我再向你讨公道,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左少阳长衫破碎,衣不蔽体,模样甚是不雅。陈志南急忙吩咐师弟,给他找了身无量宗弟子的寻常衣服换上。
陈志南抱拳道:“左兄受惊了,我在这里替小师妹,向左兄弟赔个不是。”
那疯丫头本是来找你试剑的,我嘴贱应了一声,招了大祸,算是遭了无妄之灾,真忒娘倒霉!左少阳余恨不消,却也发作不得,重重地扯了扯衣襟,满腔怨气无处诉说。
很快,左少阳被陈志南带到了葛正道和辛正光面前。
两个老头坐在桌前,也不说话,脸上带着玩味的神色。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左少阳,从头到脚瞧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