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公爵夫人的双手圈住赛瑟脖子,无视他眼中的震惊和呆滞,她咬着他的耳朵,低声喃呢,仿佛变成了全天下最温柔最深情的女子,“你从小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以为我真的想和贝伦这个蠢货在一起吗?我的目标是你啊,可是你从来就无视我的所作所为……你是瞎了眼,还是你有病?可是你对我的吻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啊……陛下,我能令你欢愉,你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个隐心眉在一起呢……”
说着她的手就探向赛瑟的腰带,想要解开,可是隐心眉这三个字就像清醒剂一样惊醒了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中的赛瑟,只见他猛地一把推开血腥玫荔,后者猝不及防,仰面摔倒在地,赛瑟大步从她的身边胯了过去,谨慎地和她保持了好几公尺的距离。
“别自取其辱了,玫荔,”赛瑟厉声喝道,“别犯贱。你在我眼里比畜生还肮脏,我几时吻过你那张污秽的嘴唇?”
“我肮脏?我污秽?”温莎公爵夫人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头发散乱,之前的温柔多情此刻又再度被冰冷和怨毒所取代,她的嗓音不再妩媚,而是沙哑又低沉,“那么之前在我身上兴奋得忘乎所以的人,到底是谁啊?难道不是你吗,赛瑟?”
“你到底在说什么?”赛瑟心中最可怕的猜想被血腥玫荔的话证实了,他浑身冷汗直冒,用尽全身力气才使得自己不至于膝盖发软跪倒在地,“你疯了吗?”
“我没疯,疯的是你,”玫荔狞笑着,“你仔细回想一下之前的情形——你是不是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总像是有一层厚厚的雾霾,看不清隐心眉的脸庞?你是不是总是觉得,自己离她很遥远?难道你没有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隐心眉的任何存在迹象吗?”
温莎公爵夫人的话就像一只手撕开了赛瑟脑海中的空白又厚重的帷幕,更像一道惊雷在他脚边炸开,他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自己正行走在万丈深渊之边!
是啊,他此刻都想起来了,他全部都想起来了。那个激情美妙的夜晚,他却睡错了人,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隐心眉,而是他最憎恨最厌恶的女人,温莎公爵夫人!
现在赛瑟能看清了,或者不如说,他能回忆起来了,之前那令人窒息的头疼感,那患得患失的不安感,那记忆中总感觉缺失了的一角,原因就是这个!他根本就没有得到隐心眉,他朝思暮想的心爱女人竟然是温莎公爵夫人,还有比这更阴险更令人作呕的掉包之计吗?
“你这个婊子!你到底对我使用了什么下贱卑鄙的黑巫术?”赛瑟怒吼一声,带着狂暴了怒气冲了过来,一把掐住血腥玫荔的喉咙,把她摁在墙上,“告诉我,隐心眉在哪里?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咳咳。”即便被掐得满脸通红,玫荔脸上的讥讽和怨毒之情还是不减分毫,她的喉咙发出咯咯作响的摩擦声,语气艰难地说,“我只不过、只不过对你施了一点最基本的障眼法,咳咳,你就把我当成了,当成了那个隐底莲女人……只能,只能怪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问你,隐心眉呢?”赛瑟死命掐着温莎公爵夫人白皙的脖子,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此刻变得狰狞可怕,看样子他真打算把血腥玫荔给活活掐死,“你要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就像宰掉一条母狗一样毫不留情地宰掉你!”
“陛、陛下。咳咳,”她气若游丝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要知道,我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咳咳,你的隐心眉就在,就在门外,看、看着呢……而且,与此同时……咳咳,她、她还和一位老朋友相遇了……”
“什么老朋友?喂,你给我说清楚!”
“桑、桑阶。”
“什么?!”赛瑟惊呆了,整个人顿时仿佛变成看木雕泥塑,他掐着玫荔喉咙的手一下子松懈下来,后者顿时扑倒在地狂咳不止。
“没错,就是桑阶。”温莎公爵夫人喘平了气,从地上抬起上半身,猩红色的暗光再度出现在那双深棕色的瞳仁里,她露出心满意足地恶毒微笑,欣赏着自己的话给赛瑟带来的恐惧和惊愕,“你猜猜看,陛下,他会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