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人若说真的不干什么事情了,自然就不会再干了。
可是这赵寅松却依旧不依不挠的说道:“这是为何?莫非是江郎才尽了?”
这句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顾绾本以为此时欧阳壬会出手阻止,可是却发现这人并无表示。
这倒是让顾绾有些看不懂了。
“这位公子,我家夫君已然说过,此生不再作诗了,你是个读书人,如此咄咄逼人,便不觉得德行有亏吗?”
顾绾此番话一出,赵寅松脸上一阵青红,他冷声说道:“我与子仕兄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如此就合适吗?”
若是搁到以往,顾绾必然什么话也不说,直接上前去打着家伙一顿,好灭灭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威风,可是现在她就算是想要这么做,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因为夏仕此时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赵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是我还年轻,我自然会同你理论一番,可是现在,我身无长物,双眼以盲,方才知道这名声儿二字,不过是过眼云烟,你昔日便想要借我出名,我当时太过年少,总归是做了一些事,让你难堪。在这里我对你说声抱歉。”
赵寅松一愣,显然是没有想过夏仕会如此说话,顿时一阵呆愣。
“你和我同岁,也以年过而立,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所谓名利,不过过眼云烟。”
此时欧阳壬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看来这夏仕当真是看淡了,这就好,若是心中还有些念想,恐怕也会坏事,如此将其养在身边,当一个门客,却也不无好处。”
欧阳壬身边的人笑了笑,开口说道:“大人英明。”
顾绾自然不知道两人所说的话,只是觉得这夏仕当真是厉害,这一席话说的倒是让这赵寅松面上无光,哑口无言,只得愤而离场。
顾绾轻声问道:“先生当真是这样想的?”
夏仕苦笑:“我若是不这样想,又当如何?”
顾绾听完之后,顿时心中一颤,这夏仕当年乃是何等的风光,可是如今家破人亡,身残如此,若是不看开,却又能如何呢?
这诗会结束之后,顾绾便随夏仕离开了,他们回到家中,好生收拾了一番,待到出门的时候。却看见凌绝上身赤裸,浑身是伤,身负荆条的跪在大门口。
“夫人,请您原谅小人,小人只是一心鬼迷心窍了。”
顾绾看着凌绝如此模样,顿时心中暗道当真是个聪明人,知道若是求夏仕定然没有用,可是若是求她,却还是非常有些希望的。
“先生,你看如何?”
夏仕面色有些苍白,他空洞的眼睛似乎正看着凌绝。
顾绾有些不忍心,便又开口说道:“我们这次到欧阳府上,定然不会十分轻松,若是多带个人,却也是好的。”
夏仕没有说话。
“先生,要以大局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