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打扫过,屋子里都有霉变的味道了,而且茶杯也是油腻腻的,这让徐文长顿时没有了再坐下来的心思。
“里面的那位是你的父亲。”
“正是。”
此时屋子深处传来一声压抑之极的呻吟,似乎是受到了极为巨大的痛苦。
徐文长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在这里久呆了,就找了借口离开了这里。
到门外找了老婆子问了这里的情况。
原来这沈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有一个傻妹妹,父亲瘫痪,母亲去世,自己好不容易才考上了秀才,可是此时家中已经离不开人了。
饶是徐文长,心中也起了几分同情,赶紧快步到了顾绾家中,把这件事情对着顾绾说了一番。
顾绾看着徐文长这幅模样,顿时十分讶异,她可是没有想到徐文长竟然还有如此慈悲心肠。
“没想到文长兄也喜欢管这种闲事,既然这位沈公子名声在外,恐怕并不是表面看的那般可怜,或许期间有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徐文长不置可否,只是开口对着顾绾说道:“如是你准备如何,难道就真的让王偕令娶他人吗?”
顾绾顿时一愣,而后面上一冷,开口说道:“只要是王偕的决定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多年来,他何曾问过我的想法,此时我们已然不是夫妻,我就更没有必要管他的事情,只是若是那县主若是再在这里找我麻烦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顾绾眼神阴翳之极,倒是让徐文长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子凉意。
“此时时间不早了,文长还是快回去吧。”
徐文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顾绾。
此时这语秋走过来对着顾绾说道:“夫人,那位县主似乎一直在绍兴活动,今日这沈凉也是她请来的。”
顾绾嘴角弯起,只见她开口说道:“我自然知道,这位县主有几分聪明,可是若是真聪明,便不会来到绍兴来找我的麻烦,虽然不知道王偕此时是怎么想的,可是总归心情不会很好。”
此时此刻,苏州府。
王偕听到张妈妈的汇报,顿时觉得有些无奈,只要一想到那个女子就脑仁生疼。
“县主去绍兴了?”
“是,老奴担心夫人受什么委屈,毕竟县主性子?”
“你放心吧,以顾绾的脾性,是绝对不会受委屈的,只是恐怕县主这里会有麻烦。”
“那少爷的意思是?”
“我看看这几日能不能到绍兴公干一番,也好把县主劝回京师。”
此时张妈妈欲言又止,王偕自然知道这位要说什么,可是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知道如是肯定心中对我无比失望,我这一次去,也算是去给如是请罪。”
这张妈妈似乎十分的不理解,她开口说道:“夫人和少爷如此恩爱,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何总是这般不能团聚呢?”
王偕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开口说道:“张妈妈,你不知道,我和如是已经离得很远了。”
张妈妈自然能听得出来。
恐怕这两个人的关系已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地。
很多事情只是不甘心,可若是真如心中那般不甘和思念,却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