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细想想,哪里是她想的这么回事儿?
要不是因为喜欢,杏枝怎么可能会那么担忧,看见他沉陷在柳儿的事情之中一直都不愿意走出来,焦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就算是再善良,也会有个度,但杏枝的关怀,很明显已经超越了那种,看在慕云玖面子上,对其关照的程度。
“不不不,是我没有告诉师父。”
杏枝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又心的问道,“师父,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慕云玖不禁笑了起来,“生什么气?你自己喜欢的人,你自己愿意的事情,我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生气?”
杏枝不禁有些感动,眼睛里满是欣喜,“真的吗?师父?”
“真的。”
慕云玖点零头,又笑道,“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才校”
可没想到,杏枝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师父。”
“怎么?你觉得你师父嫁不起徒弟?”
慕云玖徉怒,杏枝便急忙解释道,“不是的师父,你现在是渭南王妃,是南梁郡主,又怎么能为我准备嫁妆呢?”
如今,她头上顶着南梁郡主的名头,自然是还有些遮掩,可京中人尽皆知,庆元台是慕云玖一手捧出来的,杏枝也是慕云玖最心爱的徒弟。
要不是为了杏枝,余湛又怎么会被打死?
可要是渭南王妃真的为杏枝出了这一份嫁妆的话,那么,慕云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楚河就是碍于这个南梁郡主的身份,才迟迟的不敢对她和顾卿夜动手,但就算是这样子,慕云玖的身边也早就不安全了。
“那又有什么所谓。”
慕云玖毫不在乎的一笑,“我与顾卿夜的处境,早就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危险这种东西,多一点少一点的,都不算什么关系。”
着,又看向顾卿夜,声音大了一些,“你对不对,顾卿夜?”
顾卿夜放下茶杯,笑道,“阿玖的都对。”
他虽然一直和齐逸清着话,但是,因为武功高强,耳力惊人,所以刚刚杏枝和慕云玖的对话,他也一丝不漏的全都听见了。
真的很无所谓。
反正,楚河总是要杀的,一只待宰的羔羊,它什么想法,屠夫会在意吗?
当然不会的。
罢,顾卿夜又笑着添了一句,“你们的婚礼,一定要盛大的筹办,我会和阿玖亲自主持的。”
齐逸清立即大惊,“王爷,这怎么使得!”
太过于招摇,岂不是在冲着楚河摇旗示威,主动挑衅吗?
虽然,楚河不对在先,但他现如今,毕竟也已经身居皇位多年了,顾卿夜只是一介王爷,又如何能与之抗衡呢?
“自然使得。”
顾卿夜的凤眸微微眯起,瞳仁中似乎闪动着些许异色的风华,而慕云玖也拉着杏枝回来,坐在他们的身边,又笑笑,“杏枝是我唯一的徒弟,她的婚礼,自然是要风光大办才是。”
杏枝感动的不知道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儿的眨巴着眼睛,生怕眼泪流下来。
可是,慕云玖却发现,她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因此便又问道,“杏枝,你是不是在想夏至?”
杏枝点零头。
“师父,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梦见她。”
慕云玖了然,便安慰道,“你放心吧,我让人把她接回来你身边就是了。”
“谢谢师父!”
杏枝激动的不行,而慕云玖只是笑笑,微微叹了口气,“谢什么呢,到底,你和逸清都是受了我的连累,我如今能做些什么,也权当是弥补。”
而齐逸清便正色起来,眼神有些痛苦,但更多的却是无奈,“王妃,先前的事情,其实并不怪你,若是愧疚,该是我心中不安。”
慕云玖知道他想起了过往,便也不想再多提那些令他伤心的事情,便又微微叹气道,“一切都过去了,今后你和杏枝成了婚,便好好的经营庆元台,好好的过日子,让我们和陈班主都放心。”
“是,师父。”
一提到成婚,杏枝的脸红了红,而齐逸清则又认真起来,“王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保证,一定好好的对待杏枝,不敢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从前,他历经两位爱人,却并未得善果,如今得了杏枝这么好的人,虽然心中并无那般强烈的爱情,可这般细水长流的温暖和关怀,足以让他用一生的照料好好回报。
无关爱情,唯有感念和珍惜。
所以,他会娶了杏枝,把心中深爱的那个女子,珍藏在心底最深处,好好封存。
只希望,今生回报了杏枝,下辈子,能有机会去弥补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