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一部分人起初还是摇头。

可是当他们仔细思索的时候，难免发现，房子不仅是房子。

被炮、弹炸平，肯定伤心。

当土匪中第一个人说出愿意用血肉保护房子的时候。

便会有第二个声音跟上。

第三个。

第四个。

……

姬仇继续指着泥胚房。

“我问你们，那里是什么？”

土匪们蒙圈，不就是房子吗？大王怎么会明知故问。

姬仇自问自答声如洪钟。

“那是我们的家……”

在场大多土匪，都是被强行赶出家园被迫入伙。

当听到家一字时，即使新加入的人也心湖震荡。

姬仇单拳捶胸：“我们的血肉，保护的是自己的家园。”

“为了家园，死战不退。”

土匪们没来由的胸腔中燃气怒火，跟着姬仇一起大喝。

“保护家园。”

“死战不退。”

姬仇继续抬手做下压手势。

“我们有家，不是流浪儿不是土匪。”

“以后，谁说你们是土匪，拿起你们手里的武器，给我打到他改口。”

王老汉一直站在姬仇旁边，老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我们不是土匪是什么？”

姬仇拍了拍手。

唐凡推出来一车白酒。

姬仇道：“这些酒，是用梅子酿造，城里人称之为梅子酒。”

姬仇端起一杯高举过头。

“我愿此处地窖永远有酒！”

“愿意和我一起承担的，自己拿酒。”

有酒便代表家的平安。

所有人无一退缩。

包括梁嫂和王老汉，也端起了酒碗。

姬仇带头一饮而尽。

姬仇想摔碗壮士气来着。

回头一想，都摔了大家没吃饭的家伙事。

姬仇悻悻然作罢，继续说道。

“以后别人问你们是谁，”

“大声告诉他们，我是梅子酒。”

这时，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

他们安静站着沉稳如山，雪花落在肩头上无法掉落。

很快，站立在雪中的诸多梅子酒的肩膀雪白一片。

仿佛给所有人披上一件雪衣，与天地同色。

姬仇拿出枪对准天空。

所有梅子酒亦举枪向上。

“砰”

“砰”

“砰”

安静中枪声齐鸣。

好像压制的雪片向天空倒卷。

姬仇率先发言：“梅子酒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梅子酒齐声高喝。

此刻，他们有了信仰，不在随心所欲。

此刻，他们有了牵绊，不在心无定所。

此刻，他们有了归属，不在匪里匪气。

唐凡拉住姬仇的手，万分欣赏。

“我相信你可以的，西凉山就是你的崛起之路。”

姬仇重重点头：“我也相信我自己。”

随即，姬仇话锋一转：“可是有些人不想让我崛起。”

唐凡正色道：“我陪你，杀到他们点头同意。”

“然后……”

唐凡不想再此刻扰乱姬仇心境。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姬仇知道唐凡想说什么。

无碍，三年都等了，还有什么等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