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眼睛噙着泪,好像是到了城里才出现的,小区的街坊总是会跟刘母乱嚼舌根。
说她跟小区里偷鸡摸狗的小混混不清不楚。
刘晚一开始会跟她妈解释,可是再多的解释,也抵不过街坊邻居七姑八婆的嘴。
刘晚低头迈步走在回家那条严重开裂的水泥路上,眼睛里的泪一颗一颗滴在水泥路上。
回家的路不好走,水泥也是一块一块的开裂,露出里面黄的过分的泥土。
刘晚拉紧书包被风吹起来的黄色带子,书包是以前在乡下读书的时候爸妈买给她的,刘晚仍然记得那时她拿到书包的喜悦感。
刘晚下晚自习有一段时间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到刘晚的家还是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
路上治安不好,每到天色一暗,刘晚回家总是会在路边遇到一些染着黄色头发之类的小混混。
路过他们身边时,他们都会用他们那双浑浊恶心的双眼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刘晚的身体。
有时更会在她回家的时候对她说一些污言碎语之类的话,更有的时候还会用他们的咸猪手对刘晚动手动脚。
做的过分的时候,刘晚总是会伤心的捡起路边上满是黄泥的石头砸向他们。
即使今天他们的污言碎语依旧让刘晚感到恶心,可是今天的刘晚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
刘晚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母亲怀孕了的事。
还没回到家,刘晚就在她家的门口,便听到了邻居街坊们的大嗓门。
刘晚进门抬头一看,他们都聚集在她家的小客厅里,围着怀孕的母亲说一些子的吉利话。
无非是一些什么,刘母的肚子的孩子一定是个有大作为的男娃之类的喜庆话,可是她妈就是爱听,这不,她不是正笑的正开怀。
刘晚进了门,她低着头拉紧书带想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里。
她注意到那些来的人中有一双带着刺笑的眼,盯着她,低声在她母亲的耳边说些什么。
刘晚没听清,隐约听到好像是一些“混混”“你家闺女”“不清不楚”之类的词。
刘晚看了那个说话的长舌妇一眼,正巧碰上她妈打量她的眼神。刘晚脚步顿了顿,随后大步迈进房间,伴随着自己的低声嗤笑。
刘晚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摸着枕头下她藏起来的锋利的小刀。
她抬头看着乌黑的水泥天花板,放下正在摸着刀的手,重重的叹了口气。
转而侧躺着用枕头去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去听客厅里嘈杂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晚放空的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刘母在外面敲门,叫着刘晚出去吃饭。
刘晚撑起身子下了床,起身去给刘母开门,刘晚给她开门的时候,刘母站在门外正准备举着手再次继续敲门。
刘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刘母往里面看了看,当眼睛的视线移到床上的时候,刘母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失望。
刘晚在旁边看着刘母眼睛里的失望,心里有些难过,反正早已经失望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