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很快就淋湿了他们两个人的衣服,花繁的膝盖下跪出了个小水坑,他肚子上伤口渗出来的血迹混合着雨水将那水坑染成淡粉色。
言六月看着惨白着一张脸,身体微微打晃的花繁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她突然觉得无论花繁这次回来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是谋朝篡位也好,或者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也罢。
就单凭皇家这些人这么对待他,哪怕最后他弑父杀兄似乎都理所当然。
眼看花繁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言六月松开紧握的拳头,随后转身往某处跑去。
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个油纸伞跑了回来,然后打在了花繁的头顶上。
“你大可不必这样。”花繁表情不冷不热的盯着眼前的那道帐篷门,忧伤被很好地隐藏在一双异瞳之中。
“你跪你的,我打伞打我的,我们两个人不冲突!”言六月紧握着伞柄,用雨伞把花繁挡的很好。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这个世上对她最重要的除了花繁没有别人了,所以她绝对不能让他受一丁点儿的伤害!
毕竟他是自己要回去的唯一关联!
“不用了。”花繁说着就推了一下言六月:“你自己站在一旁打着雨伞就好,若是让皇上看见了……”
“他瞧见了便瞧见了,瞧见了又能怎么样?我不是你们这的人,没有必要听你们这儿的皇上说的屁话!”
“言六月!”花繁一听言六月说话如此不敬,眉头就微微的皱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有一大半身体站在伞外的女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就算是你不是这里的人,但是你现在身处这里,你说话还是要有分寸的。”
她的胆子到底还能大到什么份上?公然辱骂皇上,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而且再说了,虽然明面上我是你的主子,可是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所以你没必要把戏演得如此全套,甚至为了我以身犯险……”
言六月桀骜不驯,自然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自己手下听自己差遣。
她之所以现在肯乖乖的待在自己的身边,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上有言六月所需要的东西。
一旦这个东西被她得到了,或者是不再被需要了,那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绝不拖泥带水的将自己丢下。
“你少说屁话!”言六月看着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的花繁:“我言六月要护着谁,谁也拦不得!”
“在我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离,我没有一个可以牵挂的人,更没有一个人是跟我有关联的,但是在这里不同!!”
“花繁。”说着言六月就微微攥紧手柄:“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有关联的人了。”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换句话来说,没了你。我不知道我自己会怎么样。”
“所以我拼命护着你好,还是半路把你丢下也罢,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自己能来决定的。”
“至于你。”言六月说着微微眯起眼睛,依然是那张毫无温度的脸,和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
“我对你好你就受着,我对你不好你也挺着!你没有资格说大可不必对你这么好,或者是有一天控诉我弃你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