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湿润而又温热的石油落在脸上，男人把水果刀留在“玩具”身上，右手拂过那些黏腻的液体，他伸到嘴边，借着仓库内电视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看了一眼，又轻轻舔了舔。

“嗤！”

男人轻哼一声，不满地撇撇嘴，“又是这样！”

随着越来越多“玩弄玩具的手段”被男人认知到，他发现自己再难像以前那样，只是看到黑色的石油从“玩具”内涌出，就感到兴奋，只是看到“玩具”被摧毁时那一霎的光景，就感到陶醉……

他像是迷失了，又像是遇到了“创作”的瓶颈期。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相信了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恶魔召唤仪式。

可最后，该是虚假存在的东西，终究是虚假的。

神啊、鬼啊之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呢？

如果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么，传说中护佑人类的神明，为什么没有对恶劣至极的他，挥下审判的铁锤呢？

“神明已死啊！”

男人对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深信不疑。

“玩具”被黑色石油浸润，渐渐失去活动的能力，男人拔出刀，将它提起来，准备进行最后的加工工作，试图将“玩具”身上最后一点的“快乐”也压榨出来。

而就在他提着“玩具”转身走向电视机旁的工具箱时，一个穿着米黄色风衣的女人忽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女人美极了，有着魔鬼比例的身材以及白皙如女神般的容貌，他冷漠的目光在女人修长白嫩的腿上扫过，心里计较着那里面血液、肌肉与骨骼的颜色。

“你是谁？”难得的，男人开口问了这样一句废话。

“恶魔女王。”莫甘娜轻声开口，她盯着男人手上还在不断向下滴落石油的玩具，眉头微挑，“你又是谁？”

“恶魔？”男人一愣，他空洞的双眼微微泛起鲜活的神色，他回道，“我是雨生龙之介，你是被我召唤出来的？”

“差不多吧。”莫甘娜点点头，目光移动在男人手背猩红的花纹上。

“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死亡吗？”雨生龙之介激动起来，他的脸上晕开一阵病态的潮红。

“明白。”莫甘娜继续点头。

“那你能展示给我看看吗？”雨生龙之介期待地开口问道。

“可以。”

莫甘娜脸上浮出一个邪性的笑容，她轻轻挥动自己青葱般的玉指。

随后，一道蓝色的激光束自她指尖飞出。

激光束掠过黑暗，贯穿雨生龙之介的胸口。

“你……”

雨生龙之介微微皱眉，他不是在气愤自己忽然就被杀掉了，也不是在纠结自己不能再玩弄“玩具”了。

他只是很生气，为什么当死亡降临在自己身上后，会像电影里演员演出来的虚假死亡一样，那么的可笑！

没有石油从他体内流出，没有生机缓缓流逝的过程，没有意识模糊的过程，没有歇斯底里，什么都没有！

仿佛他此时不是在死亡！

这一刻，坚定地寻找“死亡”的雨生龙之介彻底迷茫，曾经做过的一切好似笑话一般在无情的嘲弄着他。

“为什么，会是这样！”

雨生龙之介发出这样的感叹，意识丧失，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