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晖英独自坐在大厅之中,沉思该如何向女儿解释,他大师兄不见的事,怎样去的女儿原谅,女儿会不会相思成疾,自己该如何劝解他…在脑补了各种画面后,终于下定决心让人去叫大师姐起床,打算全部坦白。
看着门徒们面面相觑,林大老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大师姐人呢?”
大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有一个稍微大胆的弟子低声道:“师傅,师姐她,她一早就不在屋里,只留了一封信,说是练功去了,一会就回来,我们找遍了地方也没见人影。”
林晖英此时只觉大事不好,他接过那封信打开,信上果真只有‘练功勿扰’四字,可这漫山遍野的找不到人,真是练功去了么?他仍心存希望的将那信与信封反复观看,信封内忽现一行小字‘爹爹勿挂’,林晖英瞬间觉得气血上涌,七窍不通。
“孽徒!竟敢拐带我家小女!”一声怒吼震得飘渺仙峰抖三抖,惊得群鸟乱飞。
好端端走在路上的无月痕猛地得背后一凉,回头观望,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便又上路了。同样在赶路的某林姓女子也感受到一阵恶寒,不竟身子一抖,‘师兄走的也太慢了吧,我也不过比他早启程了半个时辰,这都晌午十分了他怎么还不见踪影啊。不过,师兄武艺高强,我也不差,可能是我走的太快,他赶不上吧,我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他吧。’
虽说初秋的天气算不上多怡人,倒也清爽,可林夕瑶顶着不小的太阳,赶了大半天的路,又滴水未进,早已饥肠辘辘,口干舌燥。走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用茅草搭建的破旧茶馆,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两眼放光的极速奔进茅草茶馆里,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下,兴奋地大声喊道“小二!”
晌午时分,无月痕寻了一块树荫,准备吃些干粮,再小憩一会儿。喝了几口水,无月痕微微侧首,耳骨微动,似是在分辨什么。
‘咻’得一下飞身上树,蹲在一枝粗壮的树枝上,眼睛紧紧盯着树林中不停有鸟冲出的方向仔细观察,耳廓微动,分明是有人在喊救命!
‘刷’,无月痕脚下一刻不停的在树丫间穿梭,“救命、救命啊…”那呼救声越来越近,无月痕暗暗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那谦谦公子慢慢渡上了一层冰冷,温润的眸子也变成了漆黑的深滩,另一只手也握紧了剑柄,准备随时拔出。
越往前眼前的事态也越清晰,一青衣白炔,头戴镶玉的翠色青冠,翠绿腰带佩戴着镂空玉坠的少年,正一边哭喊着‘救命’一边在林子里飞奔,身后不远处还有人紧追不舍,无月痕在近处看来人都不像是学武之人,自己也不好仗势欺人,只得伺机将那哭喊的少年救走。
‘刷’一个黑影带着强劲的气流一闪而过,顺道掳走了个人,树影晃动,只留下一地斑驳,“咦?刚刚还在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找不找人,你、我、我们都出不了兜着走”
“这下糟了,可怎么办好啊?”
…
任凭身后的‘歹人’急的抓耳挠腮,无月痕全然当做没听见,抱着怀里的人儿在树林里穿梭。
怀里的青衣弱冠虽是少年,抱在怀里倒也不比女儿家差,甚至还有胜出之意,那少年肌肤如羊脂玉一般,一张鹅蛋小脸上清淡的羽玉眉下,鼻梁细挺,鼻尖微翘有着说不出的傲慢,鼻下薄唇轻颤,鬓角的细发飞舞,不时挑逗般的撩拨旁人的脖颈,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看着抱着他在林中飞舞的束发少年,少年柔顺黑亮的头发被一条岚色发带竖着,他过于英挺的眉毛斜飞入鬓,是典型的男子剑眉,眉下一双丹凤眼里尽是柔和,鼻梁虽是俊挺雅致,却让他这个中原人多了份异域风情时也不失中原人的憨厚,鼻下不薄不厚的嘴唇微闭,结实的胸怀里正是被他强而有力的手轻轻抱着的青衣少年,在他高大顷长的身影下,显得怀里虽说不上高却也不低的人儿愈发娇小,怀中的少年对于突然被他人劫飞到半空中,倒也不觉惊慌,只是怕掉落下去,一直用手臂环着无月痕,无月痕也感受到了他的一丝惊慌,横抱着他的手也往怀中收了收,有多用了点力气,将人抱得更近了些,也更紧了些。
初秋午时的阳光正好,不躁不冷,树林中像是开了一场宴会,只见一岚衣白裳的少年横抱着一青衣弱冠在林中飞舞,鸟儿啼鸣冲出,送上歌舞,松鼠追逐玩耍,送上松子,万物皆可灵,普天同庆,不甚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