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云景瑜换上云二帮他拿出来的那套衣服,走出来后愣了愣……
那天跟阿紫去别院泡温泉就是穿这套吧!
当时自己只觉得交织在一起的衣角格外缠绵……
彼时自己以为,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终有一天能走到一起的。
现在看来,小娘子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没能等到自己对她说一句:我心甚悦你,就喜欢上其他男人了。
云景瑜撩起衣摆上马,感情不分先来后到,不分谁情深义重……罢了!只要她能快乐,自己就这样守在一边又何妨!
宴会上觥筹交错,鼓乐齐鸣。云景瑜置身于其中,却仿若未闻,他独坐一席自斟自饮,如同身在不同的空间。
“贤侄,今晚就是家宴,都是自己人,你可千万不要拘束!”
陈太守举杯相邀,太守夫人也在一旁附和:
“镇南将军公务繁忙,难得抽出时间过来,来,小栀,过去敬镇南将军一杯!若没有将军这些年坐镇这边城,你们也没有办法享受这太平日子!”
云景瑜原本漫不经心,听到这个名字时下意识抬头一看,对面一清秀佳人,弱柳扶风,徐徐走来。
“小女敬镇南将军一杯,多谢将军不辞劳苦,几年如一日守卫边城百姓的安稳生活!”
“陈娘子客气了,云某奉圣上旨意,职责所在而已,当不上谢!”
陈栀柔柔一笑:
“将军实在是过谦了,南蛮那边与倭寇,还有海上的海盗,若不是畏惧将军的威名,就我们南边这三面环敌的尴尬位置,还不得早被他们瓜分了去。”
云景瑜并不接话,他举杯饮尽杯中酒,自如地坐下。
陈栀也不觉得尴尬,她盈盈一福,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也不知道她被什么绊倒,直往后面跌了下来,而她的身后正坐着云景瑜!
好家伙,这要是跌到云景瑜怀里可就说不清楚了,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坏了清白的事!
眼看云景瑜好事将成!无奈人家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他端起刚刚倒满的酒杯,再操起一碟合口味的点心,就这样不慌不忙地起身……往旁边退了几步……
陈太守与她夫人……原本脸上那志在必得,准备当镇南将军老丈人,老丈母娘的兴奋感一下子消失无踪!
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宝贝女儿往矮桌的尖角磕了过去……啧啧啧……正中眼角!血珠一下子沁了出来!
“啊……”
陈栀伸手摸了摸,摸出一手血迹,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贤侄……你……你!怎么不伸手扶一扶小女!你如此狠心,眼睁睁看着她磕伤毁容!”
陈太守抖着两撇胡子指责云景瑜。
太守夫人叫喊着冲了过来。
“娘的心肝啊……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啊……你们一个个是死人吗……”
云景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陈太守这是打算学市井无赖,无理狡三分吗?放着跟在陈娘子身边的两个丫鬟不去质问,反倒质问起我!
我这退开一步你女儿顶多就是脸上留个疤,我这要是伸手一扶可就说不清了,陈娘子名声可就毁了!
啧啧啧……也不知道陈太守你是不是急糊涂了,这笔账都算不清!看来……这酒是喝不下去了!
想来陈太守与太守夫人现在也没心情招待客人,那就散了吧!本将军还有公务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