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调点头,迈步走到舞台上。
舞台的侧面还有一些学生在那。
一些学生眼睛放光地看着傅调,满是激动,他们完全没有想象到傅调居然会来布鲁塞尔音乐学院的音乐厅。
按照通常的惯例,他们这些学生可以站在音乐厅的侧面这些并不是卖票的地方听,甚至后台。
虽然音色效果不一定特别好,但是能够免费听到傅调的演出,他们就感觉到兴奋。
而还有一批学生,正在解锁钢琴的滑轮,将那些钢琴推到音乐厅的中央,重新固定。
布鲁塞尔音乐学院不如肖邦音乐厅那般,也不如柏林爱乐以及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那般,给傅调许多的钢琴进行选择。
这边就只有两种钢琴放在那边,一类是雅马哈,一类是施坦威,就两种,不过每种各有两个。
似乎是为了演奏协奏曲准备的。
当傅调走到钢琴前的时候,周围人居然已经聚集了许多。
他们并没有距离傅调特别近,更没有人无比嚣张地直接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傅调演奏,而是就那么悄咪咪地站在一边,偷偷地望着傅调,等待着傅调的演奏。
如果有人可以看到他们的whatsapp聊天群,就可以看到他们的聊天群几乎都要炸了。
“快来音乐厅,快点快点,今天音乐厅里面有大人物!”
“谁啊?别卖关子,快说!”
“迪奥·傅!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他今天来布鲁塞尔音乐学院了!”
“wtf?该死!我现在正在南城区排练,我肯定是来不及了,有没有人能够拍几张照片给我?”
“用华国的话来说,我们应该喊他傅调。”
“前面的你在南城区?南城区现在回来还来得及,我就惨了,我刚刚和学校的老师去了巴黎高师,刚刚到巴黎……”
“巴黎?去巴黎做什么?交流吗?和谁合作?”
“是音乐会啦,巴黎高师的音乐会我们这边有人去,我好想现在飞回学校……”
“有人知道为什么音乐厅后门的门为什么锁了吗?我开门进不去?”
“后门被锁了?害怕……如果你不怕库里安德教授的话,你可以从正门进去,教授正在那边准备听傅调的演奏。”
“啊啊啊啊,有人知道傅调他演奏到什么时候吗?我好想要傅调的签名!不知道后面傅调还有没有机会来kcb(布鲁塞尔皇家音乐学院缩写)。”
“我刚刚去隔壁城市打零工,算了,今天就请假,现在就来听傅调的练习!傅!”
“……”
原本比较平淡,基本上只是分享谁谁谁琴房空了,谁掉了什么东西,谁要开音乐会的群瞬间热闹了起来,所有的人都在那边讨论。
从一开始的围观学生,到后面钢琴系的加入,再到后面其他系的加入,虽然音乐厅内座位上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可是音乐厅的周围都已经塞下了数不清的人。
不仅仅是普通的学生,其中的一些教授也听到了傅调过来开音乐会,正在进行排练的消息,也同样推开正门,笑着和正站在门口的那位教授打个招呼,打算听听看傅调的排练。
那位名为库里安德,也就是之前带着傅调来的那位教授,表情从一开始的严肃,逐渐变得松软,最后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对着正躲在一边的学生道。
“算了,你们坐下来听吧,不用管五,我先走了。”
说罢,不理会身边学生略显惊讶的表情,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离开。
现在这些人似乎有点太过于紧张,一群人挤在音乐厅的走廊里面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在确认库里安德离开后,所有的学生以及部分老师教授眼睛不由得一亮,立刻找了一个就近的位置做了上去。
原本空空荡荡的音乐厅,就如同印度那边打开的面包车一般,从虚空之中跳出一大堆人,将音乐厅的前排全部占满,一眼望过去,最起码四百来人。
并不是听的人少,而是这个学校本身就只有这么多人,几乎所有还在学校内的人全都跑过来听傅调的演奏了。
还不仅仅是学生,甚至还有一些老师看到消息后,课都不上了,直接带着学生溜过来看看傅调。
正坐在舞台上准备试琴的傅调看着如此情况,不由得有点无奈,叹气道。
“你们这个是白嫖啊……”
“我们可以给钱!”
舞台下立刻有学生高声喊道,眼睛中带着期待:“多少都行!”
其他学生以及老师同样起哄道:“对对对!我们可以付款!”
“这……”
傅调看着正在起哄的众人,不由得更加有点头疼,更加无奈地挥手。
“算了,钱就不用了,别发出声音就行,这个是练习并不是正式的演出,所以麻烦各位一切都还以正式演出为准……”
说罢,他想了想,补充道。
“另外,因为是排练,所以麻烦各位不要录音录像。”
“好的好的!我们都明白!绝对不会录音录像!”
众人再次欢呼,对着傅调应和道。
听着这群人激动的情绪,傅调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只能将舞台下的那群人丢到一边,开始走着他等一下要在布鲁塞尔音乐学院录制的作品。
众人一开始无比的安静,随着傅调演奏的持续进行一些对于一些细节的修改,众人开始出现了诸如迷茫,震惊,害怕,自我怀疑等情绪。
对于这一切,傅调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认认真真地练习着钢琴,演奏着属于自己的音乐。
一直到四个小时后,下一组过来排练的人准备使用舞台。
他们原本乐乐呵呵地聊着天来到音乐厅,打开门正准备说什么,却发现周围人用着无比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们,不由得吓了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就在他们打着颤准备离开的时候,傅调却暂停了练习,将舞台还给了他们。
接下来数日,皆是如此。
……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傅调演奏的当日,原本人流吞吐量就十分大的布鲁塞尔中央火车站,在此时此刻似乎变得更为拥挤,很多从其他城市来的人不约而同地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吴宏的老师安德烈,以及他的朋友卢卡也同样来到了这座新潮与传统交织的城市内。
安德烈看着头顶完全没有任何温度的太阳,轻微地唾了一口后,无奈地摇头,拍了一下昏昏沉沉地卢卡,没好气道。
“卢卡,醒醒,到布鲁塞尔了。”
“啊?”
卢卡坐车坐的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醒,随后表情严肃,对着安德烈骂道:“都到布鲁塞尔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啊?打车去kcb啊?你不打车等着我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