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灭绝师太走了之后,宋远桥说:“五弟,这件事你怎么就答应了呢?若在之前,我们联合五大派一起围攻光明顶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弟妹身属明教,教主又是之前咱们武当派倾力维护的谢逊。就算是明教十恶不赦,咱们也不能自相残杀呀。明教与武当派素来也没有什么仇怨,更何况明教也没做什么恶事,多数都是起义反元去了。”
俞莲舟说道:“我倒是听闻,峨眉派与明教素有仇怨,灭绝师太此次只想着借六大派之手帮她共同铲除明教,以报私仇。”
张翠山说:“可是六大派向来同气连枝,上次在武当山已经闹了一次不愉快。这次我若是不答应同去,我们武当与其他几派的嫌隙必然越来越深,我不能因为我的私人感情耽误了武当日后的发展啊。”
他这话一说完,其他师兄弟几个都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要如何说了,在他的位置上确实很难。
张无忌躲在柱子后面,偷听到了所有人的谈话,知道父亲要和众位师叔师伯们带着门下弟子去与娘和义父为难,不由得大为惊诧,一泄气『露』了行迹。
张翠山早就发现了他,喝道:“还不出来!你倒是学会偷听了!”
张无忌从藏身处出来说道:“我不是有意偷听。”
张翠山板着脸说道:“偷听就是偷听,还分什么有意无意。”
莫声谷说道:“五哥,你别对无忌这么凶,他虽然犯了错,但是绝对不会撒谎。他向来喜欢议事厅的这几根柱子,常说金光灿烂的挺好看,想来又是在柱下睡着了吧。”
张无忌见七叔不留情的点破他在此的缘由,顿时脸上一红,“我只不过多呆了一会儿。”
张翠山一皱眉头,“你怎么这么懒散,大白天的不去练武,跑到议事厅来睡觉。”
张无忌没有争辩,而是沉默了一下说道:“爹你真的要和师伯叔们一起,去和娘还有义父为难吗?”
他十岁之前的生命里只有这三个亲人,他们相依为命相亲相爱,在岛上自给自足,那日子过得多好啊,可是怎么一回到中原就要分开,如今还到了互相残杀为敌的地步了,他就算是很聪明机灵,但是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很多事理解不了。
见张翠山的沉默下来,张无忌知道武当山和别的门派围剿明教之事是势在必行了,张无忌说:“娘要我告诉你,‘若是要远征,虚得提防后方空虚,当心真正的敌人趁虚而入’。”
张翠山大惊失『色』:“什么?你娘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等人也是相顾骇然。
张无忌没精打采的说道:“是胡先生在这的时候转达的。”
张翠山心想:胡青牛离开武当山已经有数月,那时恐怕,连灭绝师太自己都还没有定下策略,而殷素素竟然早有预料,还善意提醒于他,真可谓是对他仁至义尽。
武当众侠想到她的用心良苦,也对殷素素更生敬意。只是对她话中‘真正的敌人’ 是谁,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需要好好商议一番,张无忌见他们商议要事,不好再打扰当下告辞出去。
武当众人商量着,这次只不过是去凑个数,陪灭绝师太走个过场也就罢了,并不真的与明教为难,反而是殷素素提醒的,留守武当之事,要好好谋划一番,以防真有不测。
议事完毕,几人回去各自回去打理事务。
莫声谷走在最后说:“五哥,你误会无忌了,他不是不用功,而是太用功,常常练功到半夜,所以白天才会不大精神,偶尔打个瞌睡。”
张翠山闻言愣在原地,他自从回到武当山之后,一心扑在学习太极功上,对张无忌的关心也不多,平日里和众位师伯叔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所以比起张翠山,莫声谷都更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