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菁菁：“嗯，本以为是再也不见，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

叶菁菁神色淡淡，听到这句话的楚云深嘴角都向下压了几分，如果不是叶菁菁已经十分熟悉这个人，这点微弱的变化怕是根本察觉不出。

叶菁菁的话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僵硬起来，当年楚云深一剑杀死了叶菁菁，可不就是再也不见么，人都死了还怎么见？

血淋淋的事实就这样被叶菁菁撕开来，摆在眼前，楚云深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问她：“你恨我吗？”

叶菁菁眨眨眼，道：“你觉得呢？我倒是觉得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

一枚火红的枫叶从楚云深的眼前飞过，他的目光被这片枫叶带得有些悠远。

不恨。

他知道，叶菁菁不恨他，一如他也不恨她。

只是他一直欠了她一条命，是他杀了她，不论缘由如何，叶菁菁是因他而死，幸好，她活过来了。

“说吧，你到妖界来是为了什么。”叶菁菁的声音淡淡的，其实她不用问也能知道楚云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当然不是来找她叙旧的，她和楚云深，不，准确的说是白染和楚云深这两人明明互相喜欢，却硬生生在彼此间划出了几条鸿沟来，从此便是天涯两端，再难重聚。

叶菁菁瞥了一眼楚云深，她知道他来的目的，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怒气都快有些压不住了。

楚云深：“永生花。”

叶菁菁：“在我这儿，你要它做什么？”

楚云深道：“用它救一个人。”

叶菁菁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下去了，冷笑道：“救一个人？怕是救一只狐狸吧！永生花的确能救人性命，可前提是那人神魂尚在。千年过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变得这么虚伪，转生之术，你用那只狐狸献祭救活了我的性命，她的灵魂早就没了，你现在又假惺惺的去救她？你要怎么救？”

楚云深拧眉：“她的灵魂并没有完全消失。”

叶菁菁一顿，眼睛里透着几分锋利：“所以呢？我给你想个办法，你想救那只小狐狸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再用一次转生之术，将我的灵魂献祭出去，她就能活过来了，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顺便，要不要我把天狐之心也交给你？”

楚云深坚定道：“我只要永生花，你给还是不给？”

叶菁菁有些怔然，许多年前，楚云深被剥去仙身，身负诅咒，变成了肉体凡胎，白染将他囚禁在句芒山，那时候楚云深曾对她说：“我只想作为一个凡人，将剩下的日子普普通通的过完，我要离开这里，我想要自由，白染，你给还是不给？”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她说：“你知道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除了自由。”她怎么能眼看着他失去一切后再孤独的一个人死去，于是她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囚禁他……

叶菁菁看着眼前的楚云深，他是在提醒她，她当年犯下的过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