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的眼光从远处的雾霭挪开，看向白染，“不问了。”

白染看着楚云深，听着这句话，眼泪忽的坠落，是啊，不问了，不论是什么理由伤害了就是伤害了，那些背叛都是确实存在的，任何理由都是借口，都不值得被原谅。

白染一步一步地靠近楚云深，对于她的靠近，楚云深没有丝毫反应。

她缓缓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消失在冰凉的空气中。楚云深没有动，白染也没有动，她明明靠在楚云深的肩膀上，明明这么近，却又觉得那么远。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白染轻声而笑：“我哭了，你都不安慰我，怎么这么绝情？不是说天界战神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么？千万年来的第一次……也不过如此。”

白染抬起头，眉眼含笑，眼中还有几分讥诮，哪里还有半分伤心的样子。

楚云深不为所动：“我要离开这里。”

“当然，我会放你离开，十日之后有一场盛会，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放你走哦，呵呵。”

楚云深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眉头微颦。

白染见状，笑道：“我就知道，我的深深更喜欢留在我身……”

白染话未说完，楚云深已然答道：“好。”

楚云深转身离开，白染在原地站了许久，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楚云深看她的眼神，那眼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没有恨，没有一丝情绪，即使她说出那样的话来，他都没有半分反应，连生气都没有，仿佛她就是一抹空气。

直到她说出十日之后的三界大典，人魔妖只会在这一天齐聚一堂，这场百年盛会，今次格外不同，因为天界通道关闭了，未来千年的时间都不会有天族对他们指手画脚。

妖族，魔族接连挑衅天族，今年的三界盛会妖王还会带着昔日的天界战神参加，真是好威风啊。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到她要他乖乖听话的含义？不过是借着落战神的面子涨妖族的威风罢了，看，白染，你在楚云深的眼中已经变成了这幅样子。

十日之期眨眼便到，三界大典由人妖魔三界轮番主持，这一次刚好轮到妖族。

这一天妖界界石关闭，大迎四方来客。

小树精站在门外：“楚公子，天狐大人在前厅等你。”

楚云深：“知道了。”

这十天里，楚云深和白染再没有见过，他身边只有几个天真懵懂的小妖伺候，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就好像被整个妖族遗忘了一般。

楚云深站起来看着挂跳到他面前的剑，那是他的剑，他不知道它是怎么跟过来的，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拿不了剑了。

剔除仙骨，变成凡人，他醒过来那天几乎没有感觉到多少伤痛，只是冷，非常冷。他的手竟然连一只碗都端不住。

没过两天，他便适应了做一个凡人的日子，可是那一天他的剑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发现他的手握不了剑了。

明明他的手，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他却握不了剑，他的剑心毁了。武功没了可以再练，力量没了可以在修炼，可是剑心没了呢？战神……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