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子妃最忙的事,就是和后院里那些麻烦的女人打交道。
有些侧妃和妾室,轩辕企并不一定喜欢,但还是得纳进太子府里。
为了名声、为了安抚官员、为了总总理由,每年太子府都要进来几个女人。
她们抬进府时,人人眼神傲慢自信,但随着轩辕企的宠幸不再,时间或短或长,她们开始不甘、愤怒、自怨又怨人。
这些轩辕企可以不见,但她是太子妃,是她后院里待着的人,她每天都得见,每天都得和她们耗在一起,得宠的欺负不得宠的、不得宠的陷害得宠的。
即使她名为太子妃,也要沈溺在这后院之中,为了那一点凉薄的希冀,堂前殚精竭虑、院后使尽心机,却仍每夜守着闺房、守着一屋子寂....
这一世,轩辕殇一样是皇子,一样要走上那条夺嫡之路,无论轩辕殇对她多好、多真心,一年或三年,但之后呢?
张铃儿无权无势,一脚就能打发;但如果对方是官员之女?是在夺嫡路上重要的辅翼呢?轩辕殇还能这样一脚将她踢开,牵她护她让她舒心度日?
他说他的后院,自己说了算,但自己真的还想去管谁的后院吗?
还想每天晚上,听奴婢说自己丈夫睡在谁房里、然后白天见一堆丈夫的女人,给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请安,说着剜心刺骨的话?
羽沁梨皱眉,这样的日子,明知是地狱,谁还要往里头栽....
一只手突然靠近自己,在自己紧紧凝着的眉心揉着。
羽沁梨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好看得让人忘了心跳的脸孔,凑在自己面前凝重地望着自己。
羽沁梨一愣,拨开轩辕殇的手: 做什么?”
“本王才想问你做什么?自从离开干桐镇,沁儿就不开心,是本王让沁儿不开心了?”
轩辕殇心里堵得慌,从一上马车羽沁梨就不对劲,手不给牵、肩不给碰,马车里才多大身子还离自己远远的。
虽然没有恶言相向,但眼神里的冷漠和疏离,让轩辕殇心里碜的慌,好像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一下子又被扯开了。
他不明白羽沁梨在想什么?那凝重的表情和冷漠的疏离态度让他紧张。
她明明没有睡着却要假装睡觉来逃避和自己说话,更让他隐隐感到焦虑!
羽沁梨见他凤眸死死盯着自己,充满探究,好似要在自己脸上凿出一个洞来,顿时觉得心烦意乱
她别开脸:“没有,殿下很好。”
“殿下很好,但沁儿不好。说,谁惹得沁儿不开心?本王杀了他!”
羽沁梨一凛,轩辕殇的话杀气腾腾,好像她若真的说出一个人名,他就真会腰中墨剑一挥,让他当场毙命。
羽沁梨叹了口气,她知道是自己的态度让轩辕殇不舒服,但自己也没办法,心里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又说不清楚。
她是气他,又不完全气他,更多的情绪是羽沁梨对未来两人关系的悲观。
她不是不相信轩辕殇,是不相信坐上那个位置上的人。
只要坐拥天下,他就是天下人的,而不会是她羽沁梨的。
羽沁梨抬起眸子,瞅着一脸笼罩寒气的轩辕殇,嘴角露出淡淡笑容,她伸手去碰他的脸“殿下没事这么招姑娘喜欢,沁儿以后可能要应付很多个张铃儿了。”
轩辕殇一愣,羽沁梨这么说是吃醋吗?
她是为张铃儿的事不舒服?
轩辕殇心里有些高兴但又不希望她为这种无聊的事伤心难过,不过满是乌云的脸稍霁。
他握住她的手,将整个身子挪了过去,一双桃花眼漾着笑意:“沁儿迟醋了,你在乎本王的对吗?”
羽沁梨嘴角一撇,想抽回手却抽不出来,最后放弃:“沁儿只是想到吴氏和张铃儿的话,沁儿这个祁王妃,是不是真有资格限制谁能进殿下的后院?”
“沁儿,本王错了!”轩辕殇突然一脸严肃、大声认错。
羽沁梨一头雾水:“殿下错了什么?你知道沁儿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
“刚刚本王在张家,说本王的后院,是沁儿说了算,错了、根本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