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温永洁的神色严肃起来。因为在这个时候,从后面走过来两个人,那其中的一个不是别人,却是酒公子。另外一人看上去青年模样,但沈孤鸿一眼便认出来他就是活死人。只是这个时候的活死人,与上次他见得那张恐怖的枯死脸不一样,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勃勃生机,一举一动均是合着某种规律。
现在的活死人,确实是将枯死魔功练到最高层了。
“许久不见,神箭公子!”活死人率先开口。
沈孤鸿面色不变,随意的应了一声:“许久不见!”
“听说你要约我在汴京生死决战,不用了,就在这里决生死吧!”酒公子的声音有些冷漠,有些讥讽。
沈孤鸿似笑非笑的看着酒公子和活死人,道:“生死决战?也就是你们两个打我一个?”
沈孤鸿这话语看似随意,还有些张狂,但无论是酒公子还是活死人,他们都在沈孤鸿的手上吃过亏。如非是这般,他们也不会联手来战沈孤鸿。若是沈孤鸿不点破,他们也认为本该如此,可是沈孤鸿出语点破,却是无形中形成一种压力,令得二人都是生出自己不如沈孤鸿的感觉。
高手过招,不仅仅是在招式和气势的把握之上,心境与谁占据先机亦是极为重要。沈孤鸿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狂话,已然在活死人和酒公子的心中埋下阴影,换句话说,沈孤鸿当下已经占据着一定的先机。
“哼,口舌之利而已,吃我一拳!”酒公子看似潇洒于世间,然而心机之深,恐怕天下仅有,眼光之独到,亦是少有人能及。他知道任由沈孤鸿的气势压过自己一头,自己便只有逃走的份,当下他的这一拳,已然将沈孤鸿对他二人造成的阴影灭得七七八八。
若是对上一般的高手,酒公子这一拳已然可分出胜负来,可是对上身经百战,又善于把握战场的沈孤鸿。他这看似浑圆无暇的一拳,却是处处露出破绽。
沈孤鸿上前一步,同时点出一指,这一指看起来随意到极致,指劲却在空中陡然而至,身处局中分的活死人和酒公子才能感觉到这随意到极致的一指的厉害。这一指不仅将将酒公子的招式变化给堵死,弥漫开去的指劲更是将活死人暗中蓄下的势给冲击得半点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那戛然而至的指劲就像是天边划过的流星,亦如突起狂风而吹起的几点波浪,瞬间而出,瞬间而至。假如这个时候活死人和酒公子出招,那他们联手形成的那种攻而不攻的局势就会被打破,假如他们不出招,一旦让沈孤鸿先出手,那他们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关键时刻,依旧是酒公子想出应对法子,他撤掉腰间挂着的酒葫芦向着沈孤鸿扔来。在三道气劲的交击之下,酒葫芦发出咔嚓的响声,瞬间成了碎屑,里面的酒水洒开,将三股气劲都给吸去。沈孤鸿、酒公子、活死人都各自退开一步。
当此之际,温永洁知道沈孤鸿与二人之间的大战非同小可,他与欧阳翰一起护着寇准的马车退去两丈多的距离。同样,抬棺人的棺材虽然依旧摆放路中间,但是站在棺材上的人已经向后退去。
在这个时候,最为惊骇的要数活死人了。在金陵时,沈孤鸿虽然胜了,可是那也是惨胜。若不是如今他已经将“枯死魔功”练成,恐怕在沈孤鸿的手上走不过一百招。
“你连自己的招牌都拆了,看来确实是一个不讲规矩的人,难怪白止扬会死在你的手上!”沈孤鸿知道白止扬是死在剧毒之上,当下他虽然看上去很自然随意,但他却是注意着酒公子的每一个动作。毕竟毒药这种东西,当真是有些令人防不胜防。
“你知道为何白止扬一定要找我决战吗?” 酒公子说话时,有人送上来一个盒子,这个盒子长有四尺,显然是装着长剑一类的兵器。
沈孤鸿虽然在猜,但他很是小心,当下酒公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确实是一把宝剑。
酒公子拿出宝剑,却不拔出鞘来,他道:“白止扬的夜雨神剑虽是厉害,但他曾经在我的手上败过半招,那时候我没有取他的性命,是以今日他不过是来还那条命罢了!”
活死人此时也用上了兵器,他的兵器是一把如满月一般的弯刀,刀面上泛着淡淡的紫色,透着一股诡异。
沈孤鸿从背上的玄铁盒子中取出来一支追风箭,道:“你错了,若是他真的败了,那他就会把那个天下第二公子的名声让给你。白止扬是重名声,可他是真正的君子,一个君子,又怎会去也要别人施舍来的东西!”
酒公子是一个善于心计的人,当下白止扬已经去世,他说什么都可以。可惜沈孤鸿了解白止扬的为人,是以他这一招攻心之计却是显得有些弄巧成拙了。
不管如何,酒公子擅长使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当下他那注满剑气的长剑慢慢的从剑鞘中抽出,璀璨刺眼的光芒一闪而过。以温永洁、欧阳翰的眼力,也只见到一道残影向沈孤鸿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