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天道，了解天道，解读天道，是每个修仙者都正在做的事情。可是要真正做到这等事却又实在实在太过于困难了。

九月圣尊即便是有书卷上的力量相助，他也进行得十分困难。他毕竟没有达到三清祖师那样的境界。他无法很完善的去规避来自天道的警告，最终这些警告全部落在了他的道灵之上变成了真实性质的伤害。可他不愿意停止，他等待这一刻等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终于，他找到了。关于她的那一部分，于是他开始了修改。既然樊狄说过无法进行大范围的修改，那就改她一人就好吧？

他动手了，一笔一划斟酌而行。可就在他指尖落下的一刹那，一种超乎想象的毁灭感顿时侵袭向了他的道灵，他的道灵立即有种支离破碎的痛苦感觉产生。这就是修改天道的代价，他几乎无法承受刹那，可他仍然超越自己的极限在承受着。

指尖轻轻的一横，换取来的是他道灵之上一道巨大的豁口。指尖的轻轻一纵，道灵险些分崩离析。就算是他再怎么掩饰自己此刻承载的痛苦，终究是躲不过她的眼目。

她捧着他的脸颊，泪眼婆娑道：“雪，停下吧！”

九月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发，而后继续修改。他的术法很强，可以拟造山川河流、星辰日月来给她看。可那都不是真实的，他多么渴望她可以有一天重新沐浴在真正的阳光之下。

无数个夜晚，他分明看到了她倚在他怀中时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一抹悲伤。他心痛极了，他很清楚她究竟多渴望出去。他可以不在意青丘，却不可以不在意她的渴望。

终于，他修改完了。

他的身躯如同失重的石块从空中落下，那书卷在他的面前瞬息烟消云散。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她哭泣着扑进了九月的怀中，九月虚弱至极，但他却很开心很喜悦，因为他成功了。期间数次险些飞灰湮灭，可他终究是撑了下来。

他抱着她，轻轻的吻着她的耳朵。他很清楚，若是再多上片刻，他的道灵就撑不住了。修改天道来自天道的伤害是永恒的，也就是说，他的道灵从今往后，永远都是重伤状态了。这也是为何三清祖师能承受第一次修改天道，却承受不住第二次的原因。

修改天道时承受的伤害是永远无法消除的。修改的越多，道灵伤害越大。

他喜悦的搂着她，待得稍稍恢复了些，他便抱起了她，笑道：“愿意相信我么？”

她自然是相信的，她扑在他怀中轻声啜泣，而后点了头。

九月嘴角禁不住的在笑，而后弹指，破碎了这九月仙阵。九月仙阵破碎，一缕炽热的阳光照射了过来将她浸染的很是美丽。

她，没有消失。

激动的九月紧紧将她拥在了怀中，终于，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拉着她。

“走，我们去看北冥之海。”

那是她最想看的东西，曾经他答应过她很多次要带她去看。可却一直没有屡行诺言，直到她被带入九月仙阵。

可她却拉了拉他，道：“你担忧青丘，先回青丘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