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偶尔有几声呱呱的夜鸦啼鸣,云蒂昇酒劲上来,走起路摇摇晃晃,忽然眼前白影闪过,云蒂昇甩甩头,再看那有什么人。
靠着一颗大树缓缓,不知是不是心里郁结太久,云蒂昇蹲下身抱着自己哭了起来,暗处的影子相互眼神交换后,谁都没有出来安抚,意在让少主好好发泄发泄。
“潋儿,为何不相信我,要去见那蛇蝎女人,弄的我们阴阳相隔,你就能摆脱我了吗?不行,我觉不允许”
云蒂昇低声哭喊着,扶着树干趔趄的站起身,朝着破院飞掠而去,好像慢一步就再也见不到深爱的人儿。
半日时间,有紫栩坐镇,原本破旧的院子焕然一新,白帆装点整个灵堂,纸扎品、守夜人、供果等一样不缺,俨然已经是皇室儿媳辞世该有的规格。
至从来到这里,小世子就一直跪在棺椁前没有起来过,烟初体谅他一片孝心,即使是仆从布置灵堂时,也不让打扰他。
“煊珵,跪了那么长时间,该起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了,要是你累倒了,你娘得多心疼”
烟初揉揉小侄儿的小脑袋,可能是家中的大变故让他成长,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个世子该有的气势。
听说要不是昨夜这小家伙拿刀抵着凤梵嫡公主鸾飞舞的脖颈,与一群皇后暗自派来护佑他的暗卫架起箭弩,逼得他父王不得不答应将小妹棺椁留下,恐怕小妹的尸首如今已在乱站岗了。
“小舅,煊珵勤练武功,又有修为,并不累也不饿,娘,死的不明不白,煊珵想多陪陪她,已做安慰”
“潋儿!”
云蒂昇冲到棺材前,伸手就要从棺椁中抱出心心念念的人儿,咻咻...袖箭准确无误扎入他的手,在他愣神间,人已经被一股烟雾带出灵堂,狠狠摔落在地。
袖箭是出自云蒂煊珵小世子,烟雾自然就是烟初的手笔,舅甥两人配合默契的把人赶出灵堂后,同时走出门外居高临下俯视已经酒醒的云蒂昇。
“昇王,你的寝殿在前院,这里不欢迎你,别再来惊扰我娘亡魂”
“你!?”云蒂昇气急“逆子,这就是你对父王该有的礼数?”
“昨夜你我已经断绝父子关系,在场那么多人都能作证,再不济回去问你的新王妃,再要硬闯、吵闹,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家伙盛气凌人的说完,拍拍手让两名暗卫现身守在灵堂外,拉着一直不说话的小舅返回灵堂,一眼都不多看他爹。
云蒂昇连叫几声儿子,最后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垂头丧气走了,双手不断滴着血,他感觉不到疼,因为习惯疼痛的他已经麻木。
主院寝殿中。
楼千漓眼睁睁的看着新娘接连施咒后,遭到进制反噬,黑发变白发,紧致白皙的肌肤长满皱纹,二八年华的女子,成了半老徐娘无力的趴在桌上。
一抹身影退出新娘身体,虚弱的扶着桌岩,身体在一点点的虚化,只见她,努力转过身向着楼千漓所在位置跪下,那倾城笑颜中再没有之前的戾气。
“神君与烟家有缘,所以烟潋能够感受到神君的到来”烟潋声音越发的气若游丝,是在拼着最后气力,跪求楼千漓。
“王爷没有错,他只是想保护我们母子,该报的仇,已经了了,烟潋只求神君帮忙照看我的两位王儿,让他们远离皇权争斗,自在平淡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