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翱城经过圣上铁血手腕的整顿,战火总算停歇,各个地方亦是日日上报战况,虽能堪堪抵挡,但伤亡还是居高不下。
钟离信召集众位将领拟定方案,发现最大的困难再与国库吃紧,粮草跟不上,光靠百姓贴补总不是事。
“皇上,微臣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左相淼渊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发现他的皇上钟离信至从病愈后,整个人脱胎换骨,治国很有一套,不似以前的中庸,心中越发忌惮,说话客气了几分。
“淼相心系国家,股肱之首,有什么但说无妨”
“宫中吃穿用度本就太过奢侈,还要劳民伤财举办选秀,在这个时期可否先放一放”
“淼相此言差矣,选秀关乎皇族子嗣,若是省了,将来后继无人责任谁来背?”
钟离信尚未说话,铂王钟离铂当即就反驳,选秀一直都是母后在操持,忽然停止,母后威仪何在,那些支持母后的大臣还不闻风倒戈。
对上钟离信似笑非笑的眼,钟离铂有些发憷的移开眼,示意舅舅赋相说句话,可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两国兵戈不止,选秀确实可以放一放,百姓都能倾力支持前线,我等缩减用度有何不可?”
两相首次意见如此统一,其他的重臣自然跟随,钟离信顺势大笔一挥,秀女护送出宫,各宫上缴财务填充国库支持前线战斗。
当身在明琅宫的太后,接到圣旨时,安静的用着今日的午膳,清粥小菜都能吃出该有的优雅,半点不见震怒的迹象。
铂王妃气不过,想出声让婢女去御膳房再加些膳食来,都被她阻止了“安心吃吧!哀家都能入口,还委屈你了”
“母后,您可是金贵之身,哪能吃糠咽菜,让人如此欺辱”
“住口,这话可不是即将统御后宫的人,当说的话”
赋抚放下空碗,拭了拭嘴角,说了声乏了,留下铂王妃斐兹琉独自望着桌上的吃食,食不下咽。
没过一会,皇上跟前的红人车瑰枚勺,带着一群宫人走了进来“王妃也在!?枚勺领命前来拿些物件,不会打扰太后午憩”
斐兹琉一听火了,碗一搁站起身,出声呵斥“谁给你们的胆子,擅闯太后寝宫,公然强取物件?”
今时不同往日,车瑰氏如今可是御前最为信赖的家族,有圣旨在前,岂能怕一个王妃的叫嚣,再加上车瑰将军屡立战功,身为御前女官的车瑰枚勺,就更不将斐兹琉放在眼里了。
“王妃,各宫出钱出力支持前线,这是圣谕,太后寝宫做表率,您的王府也要带头”
说话间,宫人已经将值钱的物件装箱,斐兹琉无力阻止,又久不见太后出来主持,心中疑窦连连,终是管不下去甩袖带着婢女出宫回府。
她不知道的是,靠山太后,此时正在内殿疼的身躯蜷缩,把她从前加注在钟离信身上的痛苦,尝了个透彻。
身上折磨不说,还被警告不准发出声,否则就让她顷刻间癫狂,让她尊贵的形象,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疯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