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无心,听着有意,知道内幕的大臣又起了心思,噙着笑脸围过来寒暄,仿佛先前的扎堆排挤并没有发生。
“各位大人,秦毅兄弟初涉官场,难免有些事情不周到,万望海涵,不要同他计较”
“楼尚书说的是,秦大人为人清廉,不比久居官场的大人们圆滑,结党排挤的事情,本国师日后不想再看到”
阳箫无形的震慑,叫一众官员附和着连连点头,原先同批进士的一二名,多少会相互不服。
尤其是榜眼抬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状元反而是个小小的提督,现在看来谁都不能轻易得罪。
秦毅没想那么多,邀阳箫一同进殿,两位都是少年俊杰,再加上年龄相仿的少年尚书楼炽,俨然成了末炎最强三人组。
年终考绩如期而至,各地的官员纷纷赶往皇都述职,各类达官贵人齐聚,皇都的热闹再添几分。
官员述职毕竟是朝廷的事,民间百姓可不管这些,家家户户忙着年祭佳节。
长桌摆在家门口,笔墨、红绸、香包、美酒...等等一应用具都不缺,路人经过写下“福”字视为接福,香包赠予还礼视为“赐福”。
当然,若是遇到德高望重之人留下墨宝,那也是“赐福”,家人要围站一起,虔诚祝祷来年百福临门。
烟府,大家一致推举烟竣作为家中长辈,摆长桌接福,可人家第二日,神秘兮兮接一对夫妇进府,把摆长桌的差事成功让出去。
“爹、娘,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省得儿子什么规矩都不懂,惹笑话”
“接福必得成婚圆满之人才行,你”倪妆睨着自家大儿子“没成婚的一边待着去”
倪妆叫上银空、蓝犹抬着盘子,她先送香包给街坊邻里,才能福来福往,不至于门可罗雀来年没好兆头。
走了几步,又想到自家的几门生意产业,回过头吩咐烟初“漓儿的医坊,还有织锦坊、布坊等等,都要接福、赐福哦”
烟初点头如掏蒜,等老娘走了,赶紧去招呼织锦坊、布坊,年祭节将至,家家户户都会定制新衣,绣品,他也是很忙的。
想了想,烟初将他老爹烟袊一同叫上,到时候摆长桌也好让老爹这个老江湖出马。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烟袊干脆坐到车辕前,好方便沿路的人家赠给他香包、美酒赐福。
“这不是烟老弟?来来,写下墨宝,来年老哥的酒庄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大汉哈哈大笑,端着两碗美酒过来与烟袊对饮,烟袊也是来者不拒,一碗美酒下肚,提笔写下“福”字。
“车帮主,烟某还要去招呼生意,得空来北街烟家布坊、织锦坊做客”
“好说,好说”
两人抱拳告辞,马车又缓缓的行驶,烟初默默的在车厢里气都不吭一声,生怕像他爹这个喝法,哪还有精力到自家店里接福。
走走停停,经过“千漓医坊”,烟袊立马喊停,从车厢提着两坛酒就往千漓医坊走。
“哎哎哎...爹,自家产业就免了吧!”
“混小子,千漓的亲娘舅,见着了,酒都不喝一口就走,你什么意思啊你?”
也是,烟初慢吞吞的下马车跟在老爹身后,看着烟袊与尹秋相谈甚欢,感觉完全没他什么事儿。
这一聊,好么,烟袊干脆留在医坊帮忙,让烟初自己去招呼其他生意,气的烟初敢怒不敢言。
烟初不想一个人去,楼千漓又在外出诊,最后退而求其次叫上追烟,这下马车速度就快了,两个时候后停在布坊门口。
“东家,你总算来了,布料紧缺,咱们布坊都快卖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