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询问调查,不同的是,楼炽能听到看到,肉眼凡胎看不到听不到的声音。
闭上眼,昨日崔家的一幕幕在脑中回放,其他的都还算正常,妇人间相互攀比,相互嫉妒的事情常有,不足以痛下杀手。
正屋,崔暇带着宋俏上门挑衅,自始至终都是崔暇胡搅蛮缠,乔荧三言两语将之打发了。
之后,崔暇以女主人自居,安排宋俏住在府上,对宋俏一统教训,言语间毫不客气,宋俏依旧保持沉默。
再到,府上设宴款待各家夫人女眷后,老夫人独自来到崔暇院子,屏退了所有下人。
楼炽环顾这个崔家,来到一株花草前,栽下一片绿叶,另一手轻轻拂过叶片,一层薄薄的粉末。
“这就是昨夜府上睡死,无人管崔家母女争吵的真正原因”
倏然,崔暇院落方向传来打斗声,楼炽、秦毅同时想向院落而去,楼炽一个起落落到院中。
原本娇弱的宋俏,趁着祁显回头的当口儿,短剑抵在他的脖颈,夹持他与楼炽谈条件。
“放了我,否则要了他的命?”
“好啊...父子三人跟着赔命,一家四口齐上阵哄骗崔暇,不配为人父母”
秦毅边说边走进院落,手中提着朴吉州,池烷一手一个孩子,身后还跟着崔绊夫妇以及江妈。
秦毅蹲下身,摸摸小男孩的脑袋,看他的眉目,几乎与宋俏八九分相似,却能和小丫头年龄相差半岁。
“宋俏从小与朴吉州青梅竹马,成婚不到一年,宋家强行将宋俏带回去”
宋家,凤梵大世家,与武林也有渊源,宋俏乃是宋家主在外的遗珠,醉酒后有的,自知对不起宋夫人,所以将宋俏母女养在十弯郡宋家支系。
朴家历代开学堂教书育人,在十弯郡有些威望,一来二去,宋朴两家都想关系再进一步,就为宋俏、朴吉州早早订立婚约。
“对,我和吉州情投意合,好不容易逃出来,吉州已经再娶”
宋俏眼眸含泪,夫君心里苦,找了其他女子为妻,她不怪不怨,怨只怨,这对无德无良的崔氏母女。
为了让大儿子读书,日后考取功名,崔母趁着朴吉州心里不快醉酒,将女儿塞给了吉州。
那时的她已经怀有身孕,知道夫君与人有染,气的跑回来家中找母亲哭诉。
不曾想,这一去遇到了素未谋面的父亲宋家主,还让他听到了夫君对她不忠,强行将她带走。
生下孩子后,父亲为了让她断了念想,让嫡母抱走了孩子,说是只要她听话,孩子就会平安。
面对宋家主,她怵得慌,母亲都是唯唯诺诺以下人自居,在嫡母跟前伺候她。
是以,她无力反抗,为了孩子、为了娘,她只能耐着性子,在凤梵一待就是五载。
“娘走了,我亦再嫁,可始终都在寻找被父亲抱走的孩儿”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出了现在的夫家,搭上前往末炎的船,辗转回到十弯郡,找上朴家,真的打听到孩子被带去了皇都。
前三甲游街那一日,她看到了被探花郎抱起的儿子,或许是母子天性,她一眼就看出那就是她的孩子。
崔府盘桓了几日,儿子没看到,倒是遇到的崔暇,于是,找到她商量将孩子还给她带走。
起初,崔暇奚落她,仗着自己是朝臣家眷给她难堪,她都忍了,直到前日崔暇忽然自己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