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张南宇一个年入最多几千两银子的户部员外郎怎么突然拿出十五万银子,彦清风觉得张振生的说法完全不合乎情理,这么大额的钱财调度怎么会不走钱庄调拨,可是有了钱庄调拨的划汇庄票,张南宇手上自然是有了铁证不怕宇文寒星不认账。
再说了,张南宇即使没有划汇庄票留下来,这么一笔款子借出去总要有个借条,他好歹也是个户部员外郎而且还挂了户部郎中衔,总不能算连借钱出去要打借条这种常识都没有吧!
“哎……”
一说到这张振生又叹了一口气:“韩少,那我也跟您说实话吧,这钱还真没从钱庄划汇过去,数目太大太显眼了,你也知道金陵文家就是干镖行的,宇文寒星这贼子就跟文姨娘说不如自己走镖还能少一半的抽成,文姨娘是真把他当成了亲弟弟,不但答应下来而且连个收据忘记打了!”
得,张南宇这个户部官还是不懂借钱要打借条这种常识,这种人居然被人称为理财大家!
“哎!”张振生又是一声长叹满脸愁容:“这钱不仅仅是我们家的家底,其中还有很多户部同僚的私房钱,最糟的是我姑妈姑夫都掺和进来……”
说到这张振生觉得现在真是大祸临头:“户部诸位同僚的银子暂时不管他,但是我姑妈姑夫那三万两银子一定要想周转出来,笑宁老弟你帮这个忙不可,不然我们家这日子没法过了……”
彦清风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怎么?把宅子庄子都押出去了?”
张振生苦笑道:“对,不但把宅子庄子都押出去了,而且我姑妈姑夫当时信了文姨娘居然觉得能大赚特赚,把能抵押出去的产业都抵押出去,最后还把亲戚朋友都借了一圈,背了一万多两银子的外债,现在还不敢告诉我爷爷……”
得!原来张南宇跟他妹妹不是不懂常识而是财迷心窍啊!
但这对于张振生来说还不是最难堪的事情,张振生继续说道:“现在姑夫姑妈就只差住在我家里了,他们根本不明白这银子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天天都在闹,白天闹夜里也闹家里闹外面要闹,说是我们再不把钱拿回去,下个月钱庄就要到他们家收宅子收庄子了!”
彦清风总算是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闹得满城风雨,这已经不是宇文寒星与张南宇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情,而是牵扯到至少十几个家庭甚至几十个家庭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这些家庭都称得上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但这件事若是善后不好几代人的心血就尽付东流。
别看张南宇是堂堂户部员外郎还挂了一个户部郎中衔,但不拿银子出来根本摆不平这件事情。
虽然张振生只说了张南宇这个妹妹的难处,但是彦清风觉得那些借银子的户部同僚同样是四处腾挪银子把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上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