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珏看看月朝,又看看夫子,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掌中的珠子发烫。
月朝惊喜道:“真的吗,夫子您说话当真。”月朝激动地险些破音,第一次为自己的事如此激动。
“方才九殿下的一番言论想必你在树上也听了大概,我且问你,你觉得如何?”
南珏蓦地僵直了身子,森森地看着前方,不虞之际还是几分期待这个小蠢货的回答。
明韵倒是偷偷看了眼孤僻在一处的南珏,为月朝捏了把汗。
夜月朝默默吞了吞口水,感觉嗓子有些痛,身上聚集了好多戏谑的目光,抓着衣角,不敢放下,不然手里空空的,不踏实。
“莫怕,你如实说便好。”
夫子温暖的声音给了月朝很大的鼓励,这个回答对自己很重要,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月朝挺直腰杆,不敢回头看那个阴郁少年一言,一股脑说了自己的想法。
“月朝觉得善本来就是复杂的东西,它与人紧密缠绕的,人性既简单又很复杂。而我就觉得有吃有喝,身边的人健康安乐就是幸福的。只要这样的生活不变,那我就会保持我的本性,我应该算是个善良的姑娘,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但是总会不小心踩死几只蚂蚁,可是我不会替几只蚂蚁伤心几天,所以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恶。夫子问我,九殿下方才的回答怎样,其实我不知道好不好到底是什么标准,只是觉得九殿下的回答比刚才所有人都要好。只是,只是……”
夜月朝有些急了,她突然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感觉自己说了一大段废话。手腕忽然被人狠狠攥住,挣脱不得丝毫。月朝首先是闻到淡淡的药香味,然后就被一脸阴阳不定的南珏吓得蒙住了,她不知道少年在激动什么。
明韵皱着眉,不悦道:“九殿下,请你自重。”
月朝闭上眼睛,不去看南珏那总是让人害怕的眼睛,一脸赴死的神情,颤着音继续说道:“九殿下方才言语明显恶大于善,我觉得他可能是缺少感受善的机会,所以看着一切都恶大于善,如果长期下去,九殿下将会脱离光明正道,变成一个恶人。但是九殿下是皇家子弟,与月朝不同,是天生的光明护体之人,日后定是为国的砥柱,而我只是想学一个本领罢了。”
夜月朝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很多东西她不会用正确的言语表达出来,她不懂。她就是就觉得南珏是个恶人,但是又是一个变了恶的善人。
南珏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面有人唯恐不乱,笑道:“还不是就是说咱门九殿下是个没人疼的可怜见的,若是好好用爱去温暖他,或许就不是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任谁见了,都是一副糟心的模样。”
太子斥责嘴碎的安小王爷。
南珏青着一张脸,看着夜月朝,指尖用力。
夜月朝感觉自己的手腕要断了,心想,这个孩子戾气怎么这么重。自己的意思其实的确和安小王爷说的差不多,可是,为什么从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