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韵红着眼紧紧抱住母亲:“别说了,母亲,您气坏了,我扶您回屋。”华夫人揉着额角,平日不苟言笑,庄严的妇女现下是一副受了伤的神情。
明文清一时语塞,呆呆看着自己当初明媒正娶而来的妻子,同甘共苦多年,顿时五味杂陈。明文清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起先前老者的预言,便闭了口。随着勺红的搀扶,叹了数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走了。
留下抱着明韵哭泣的华夫人:“韵儿,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爹爹,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的丫头,总是和母亲这样作对。若那夜月朝不是你爹在外的私生女,我死了都不信。”
“母亲,你为何如此讨厌朝朝呢?若朝朝真是父亲的女儿,我们就接受她吧。姝儿也是妹妹,朝朝也是妹妹,韵儿也很高兴,有一个像朝朝一样的妹妹。”明韵试图开导自己的母亲,自从自己长大意识到这样的局面时,母亲已经形成一个心病。
“住嘴,连你也不站在母亲这边了吗?那丫头受伤时,你哥哥那丢了魂的神情你看见了吗?明韵我告诉你,只要母亲活着一天,你哥哥的妹妹或者是娘子都不可能是那个丫头。你也长点心,别被那丫头耍得团团转。”华夫人起身,王婆子立即上前扶着她,明韵忍住不说,乖乖地扶着母亲的臂膀,心下苍凉。
大夫给月朝包扎好之后,便离开了。
月朝趁着大少爷去送郎中时,偷偷跑了出来,等明墨转过头时,月朝已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正在啃着馒头的桑桑看见头裹着纱布的月朝,吓得馒头一丢,急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月朝拉过桑桑的手,勉强笑着:“都已经缠得这么厚了,哪还看出什么?”
桑桑一听,顿时哭了,袖子抹着眼泪:“缠得这么厚,哪还用查看伤势,说明肯定很重了。”
月朝一愣,有些傻傻地摸摸自己的头。
“朝朝,是谁欺负你了?我听说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了,我们去告诉大少爷,让他替我们出气。”
月朝回过神来,将桑桑安抚好,编着谎:“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已经包扎好了,桑桑不要担心。”
桑桑流着泪的大眼睛看着月朝头顶的纱布,伸出小手,停在半空,又不敢去摸。
月朝将丢在桌上的馒头捡好,说道:“桑桑,我和你说日后不要总是把大少爷和老爷挂在嘴边,老爷不是我们什么人,虽然待我们和善,但终究尊卑有别的。”解开袖中藏着的帕子,月朝将从听书阁带来的糕点放在桑桑的手中:“桑桑,我们说点高兴的,我现在已经是听风阁夫子的弟子了,可以跟着夫子和师兄学习本领了。这是我中午特意为你留的,可好吃了,日后,我天天给你带。”
桑桑是个缺心眼的姑娘,一听到吃的,就忘了刚刚自己要说的是什么,开心地捧着糕点坐在床边鼓起腮帮子吃着,很容易就能满足。
月朝温柔地看着不谙世事的桑桑,忽想起什么,起身来到床边,摸摸桑桑的头,然后打开床头木柜,拿出一个普通的盒子,来到桌边。打开盒子,上面盖了一层厚布,月朝抽出布,盒子里赫然收着数颗泛着一点光泽的珠子。
桑桑这才注意过来,慢悠悠地探过脑袋:“朝朝,你的珠子怎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