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闻言,满足地笑了,二人又在屋前呆了会儿,纷纷无言,最后明韵叹了口气,对朝朝感激地抱了抱,便离开了,出来太晚,她怕王后那边起疑。
朝朝目送着明韵离开,直到看不见那窈窕的背影,她才敢蹲下身子,哭着。
木犀花开,百里飘香。杂草泛黄,枫叶瑟瑟。木屋前蹲着的这个姑娘,青衫傍身,墨发挽起,缩成一团,香肩微颤。
若干年后,朝朝那时已经是坐在最高权贵上的人,偶尔想起年少的这个计划,都会嗤笑不已。一个无依无靠,什么也不懂的臭丫头为了报恩,竟然会理所当然,自以为是地策划着一场戏。好像这样计划着,一切便都可以了。那时,是什么给自己勇气?让自己敢插手皇家之事?敢设计当朝太子,明明自己什么也不懂。真是太可笑了,也太让人怀念那份纯真冲动了。
夜月朝这两日简直是度日如年,起初焦灼不安,如今到了穷途末路时,竟平静了许多。
每年的十月朝,都阴沉地很。乌云压在天边,笼罩着南国的国土。
木屋内阁,梳妆镜前,这是月朝第一次细心装扮自己,黛眉朱唇,秀鼻腻肤,眉眼处抹了点点胭红,为本就勾人的双眼添了媚意。月朝还是一身青衫,腰间系着木牌,左边挂着自己做的木镂香囊。素手一颗一颗转着红珠,月朝心想,若是自己死了,说不定还能去阴间找一找自己的父母,如果他们在阴间的话。
“月朝,你怎么还不出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等你很久了,我可告诉你,别想着偷懒……”
不作还未说完,木门忽然被推开,月朝正笑吟吟地看着不作。
见到月朝时,不作愣住了,像是见鬼一样盯着师妹,半晌,反应过来,恼羞地游散着目光:“你你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我喊你这么久,怎么才开门?”
“不为师兄,朝朝今日好看吗?”月朝期待地看着不为。
“好看个屁,脸抹得跟猴屁股一样,比猴屁股还红,丑死了,快走,快走,莫让师兄等急了。”不为不看月朝,忍住自己砰砰跳的心,夺门而出。
月朝拍拍自己的小脸,安慰自己,明明很好看,是不为师兄没有眼光罢了。
二人小跑着到达听风阁的书阁,然需要准备的祭文不为已经拿在手里了。月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按照规定,这应该是她的事情。
不为看到月朝时,惊讶之余便又是没什么表情,把手中的祭文交给她,也不说些什么。
“不为师兄,谢谢你帮我整理好祭文,不然朝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月朝感激地和不为道谢,虽然几日前大师兄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但是月朝还是有些紧张,这是她入听风阁以来,第一次以听风阁弟子的身份来参加皇家祭祀。去年,因为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月朝并未了解有关祭祀的事情。
“我也没做什么,这些你都整理好了,我只不过是替你检查一遍罢了。否则,出了事,还是听风阁给你收拾烂摊子。”不为淡淡地回答。
闻风轻笑无奈地摇头,这不为虽然性子变了,不像以前温和,但是还是很关心听风阁的,还有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