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不留痕迹地挡住南庭的视线,语气疏离:“太子殿下,时辰即到,国主也将移驾而来,你该归位等候了。”
太子隐隐不悦,又看了几眼月朝,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月朝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不过太子一走,月朝是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月朝还隐约记得那年,太子在书堂说的一番关于善的言论,当时月朝还想,能说出这么一番赤诚之话的人,定然是个君子。可是,只是仅仅两年时间,这太子怎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好色,竟还偷学禁术。
“真是恶心。”不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月朝心一沉,做贼心虚,以为不作识破了自己的心思,是在嘲讽自己,顿时对号入座,脸上火辣辣得疼。慌乱之间,小鹿般的眼睛跌进锐利的褐色眸子里,月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更怕了,立刻像只鸵鸟一样缩着脖子,不看任何人。
“别低头,拿出我们听风阁的气势来。朝朝,你等着,等祭祀结束,我去替你教训那太子,什么眼神,向苍蝇离不开屎一样看着你,恶心死我了。”不作压低声音,以为朝朝是被太子看得害怕了,正在安慰着她。
夜月朝一惊,转而心冲上云霄,如鲜花灿烂般。蓦然想起自己先前恶心的计谋,羞愧难已,忍住心头的酸意,悄悄对不作说了句:“谢谢。”
不作一腔热血顿时涌上心头,用力拍了拍月朝:“谢啥啊,我们都是听风阁的人,荣辱与共,放心,我们三个师兄都会保护你的,别怕。”
前面的闻风和不为自然听到不作的言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笑着,算是默认了不作的观点。
倒是不为忽然转头看着月朝,说道:“荣辱与共,你若是受辱了,我们三个也会跟着受辱,听风阁也会受辱,我们自然是不能不管的。”
月朝心下茫然,呆呆地点了点头。
不为转过头,撞上闻风的目光,若无其事地避开。
“哟,人都来齐啦,一个个的,来得这么早。”微微尖细阴柔的声音传来,月朝不解,什么人说话这么放肆。
来的是一位穿着花枝招展的少年,此人长着一张雌雄难辨的脸,一双桃花眼蕴着酿着酒的醉意。头顶带着高高的帽子,帽子两边的流苏垂到肩膀,随着楚真的步伐,微微浮动,有着难以言说的韵味。
楚真自觉地站在右侧,挨着闻风四人。
众人没有要搭理楚真的意思,可是楚真是个会找乐子的人。桃花眼看着太子,像是刚想起来什么:“咦,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了,原来日子过得这么快。我还以为您在勾栏瓦舍打架就是昨天的事呢?”
太子敢怒不敢言,青白相接。
月朝好奇地看了眼旁边的人,闻到阵阵香味,想着定是这人身上的。
心有灵犀,楚真猛地一转头,抓到月朝打量自己的目光,露出一口白牙。
“呀呀呀,这谁啊,竟然长得这么水灵。闻风这是你们听风阁新收的弟子吗?这等绝色应该来我观阴阁啊。丫头你好哇,我叫楚真。”楚真自来熟似的凑到月朝面前,状似要伸手碰她。
被不作挡了下来,不作瞪着臭不要脸的楚真:“干什么呢你,边去。”
楚真无趣地收回手,闲散地站在一边,跟软骨头一样。不时朝着月朝,抛着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