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朝踢了踢桑桑的屁股,学着方才南珏的语气,骂道:“没良心的蠢丫头。”然后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被角捂着脸,傻呵呵地笑着。
心情好了之后,看什么都是赏心悦目。
夜月朝又在明府过了两日,一直暗中盯着明姝,防止她又搞出什么事情。
而且自己也不害怕了,因为南珏说过,有人在暗重保护自己。
月朝坐在院子里,刻着一个人模木雕,木雕五官还未明朗,看不出具体形象,但依身形来看,是个男子。
月朝凝着眉眼细细地雕琢着每一纹理,自己在明府的这些无聊日子,全靠雕刻这木雕打发时间了。
“朝朝,二小姐找您。”桑桑手中剥着一大橘子,对着埋头的月朝喊道,不时拿眼悄悄打量院外的明姝。心想,这二小姐可真奇怪,什么事情要亲自来找朝朝,素日不是挺不见待朝朝的吗。
月朝起初没有听见,依旧在刻着木雕。
院子外的明姝看见月朝毫无动静,心下恼怒,自己好歹是明府二小姐,她夜月朝一个下人竟敢如此轻视自己。
明姝看着月朝露在外面的精致侧脸,又生出惊艳嫉妒之情。
桑桑小跑过去推了推月朝,月朝这才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桑桑。桑桑指了指明姝,又将话重说了一遍。
月朝看见久久等在院外的明姝,心神不由一颤,这二小姐可得罪不得,月朝急忙将木雕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将刻刀收好,便笑着迎着明姝。
“二小姐,方才我在刻木雕,没有听见桑桑的叫唤,让小姐在这吹着寒风等了朝朝这么久,朝朝有错。”
明姝亲切地拉起月朝的手,温婉笑道:“朝朝,我怎么会怪你呢?今日我找你来是想邀请你陪我去寺里祈福。”
月朝诧异明姝的态度,不过表面还是受宠若惊的模样:“二小姐说笑了,我怎么能陪二小姐去祈福呢?朝朝的生辰不祥,而且老爷不许朝朝出门,小姐莫要为难朝朝了。”
听出月朝话中的推脱,明姝也不恼,反而潸然流下泪来。本是柳叶身姿,如今哭得梨花带雨,明明是蛇蝎心肠,现在看来也是楚楚动人,令人心生怜爱。
“朝朝,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娘亲因犯了错受了惩罚,可是我是无辜的啊,如今这府里的人各各狗仗人势,大夫人不给我好日子过,连下人都对我很是敷衍。姝儿知道,大夫人生病一事与我娘亲脱不了关系,然她已经以命赎罪了。现在,我想去寺里为我娘亲,为明府祈福,可府中无人,我便想寻了你一同前往。朝朝,当真连你也厌弃我这个明府二小姐不肯卖个面子给我?”
月朝面露难色,正欲说些什么。
丫鬟夏草抢先卖着可怜:“夜月朝,我家小姐好心邀你去寺里祈福,你却在这推三阻四,简直不把我家小姐放在眼里。”
桑桑气冲冲地回了一句:“可平日二小姐和朝朝并未有什么交情,今日平白无故要朝朝跟你们出门,这太令人奇怪了。”
月朝拉住桑桑,好言说道:“二小姐,不是朝朝不愿陪你去,而是你也是知道的,明府外面守着许多护卫,老爷不许朝朝出门。”
明姝立刻说道:“这事好办,你坐我的马车乔装打扮成夏草的模样,我好说也是个小姐,那些护卫定不敢查得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