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真这才吃着鱼,忍不住说道:“我这几日看上了一件新衣服,你要好好赚钱,这几日我便辛苦一下。”
月朝:“……”
过了半晌,月朝忍不住问道:“楚真,当初你买下这间铺子的钱哪来的?”
莫不是真的是色诱了富家子弟然后卷款逃跑,用赃款给自己买了铺子。
楚真咬着牙看着月朝,爆了粗口:“夜月朝,你特么……”
“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月朝吓得又吃了一块鱼,便皮滚滚地回了房,美名其曰赚钱给楚真买新衣服去了。
楚真吃完后才反应过来,大怒:“夜月朝,你给老子出来,今天该你洗碗!”
半晌,月朝的屋子也没有动静,楚真认命地收拾碗筷,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转而目光悠悠。
月朝在屋子里,准备好工具,便开始雕着大概轮廓,窗户打开,吹着风,看着眼前还看不出什么模样的木雕,月朝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她将视线移到床头一侧,那里赫然放着一尊木雕小像,是一位男子。
男子穿着玄色衣袍,半张脸被冰冷的面具所遮盖,露出的另一半脸说不上俊美,但是有一种莫名的魅力,只是这小像,全身透着一股冷漠阴沉的气息,仿佛这人,也是如此。
月朝眼睛泛酸,缓缓来到床边,抱住木雕,伸出手指戳着木雕:“大概已经没有人记得你的这副样子了。”
月朝忽然低低地呜咽起来,三年了,你过得还好吗?楚真说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权力,成了南国最贵重的王。
楚真站在月朝的门外,放下了即将敲门的手,神色凝重,转而回到自己的屋子,靠着窗,看向渐渐安静的街道。
三年前,自己身负重伤,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遇到了昏迷的月朝,楚真第一反应很是惊诧,月朝明明已经中剑身亡。当楚真看到月朝眉梢处的彼岸花时,所有疑团已经消失了。原来死鸟真没骗自己,这夜月朝果真不简单,果真时巫阴殿要找的巫阴尊。
那时,楚真第一反应是将月朝带回巫阴殿,将功赎罪,可是他犹豫了,他不愿回去那个阴暗的地方。也不愿意,让美好的姑娘卷进漩涡。
他想起来巫婆托梦给自己,让自己带着巫阴尊远离世俗,过自己的生活。
楚真将昏迷的月朝背到一个村落,养了半年,月朝才醒过来,但是醒来的月朝仿佛没有灵魂一般,整日行尸走肉,楚真知道,巫阴尊已经觉醒了,月朝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在月朝拿着刻刀割伤自己手腕第十次的时候,楚真扇了月朝一巴掌,留下一句没了男人就活不了了吗?狼狈地擦掉眼角的泪,离开了。
楚真外出打听,听说新帝刚登基,便下令绞杀所有观阴阁的人,伺候,王宫里只有崇明的听风阁,再无窥探天机的观阴阁。而神秘的巫阴殿也放任观阴阁被南珏歼灭,不再露面。
三个月后,楚真回来了,发现月朝开始变得有人气了,拿着刻刀不再整日往自己身上比划,而是刻着木头,楚真见此,给了一袋银子给收留她们的村民,便带着月朝离开村子,迁往了离帝都很远的凤城,大手一挥,买下了一间铺子,月朝做起了掌柜的。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月朝不被媒婆骚扰,二人装起了夫妻,这两年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