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贤抓着鸡,那野鸡忽然凄厉一叫,叫得让人头皮发麻。
安世贤忽然抱起野鸡,将其放在杂草堆中:“我已经够惨了,怎能又来让你经历这悲惨之事,刚刚是我一时糊涂了,外面雨还在下,你便在这休息休息吧。”
转而又跪在雕塑之前:“小生安世贤不是有意不领神仙之赠,只是……若可以,神仙可否将小生的书籍恢复原样,小生进京主要是赶考,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楚真摇摇头,来到那野鸡前,蹲下,看着野鸡说道:“若是可以,我还真想尝尝你的滋味,定是肥美爽口,遇着这人,也算你这只鸡运气好。”
这野鸡一双小小的眼睛溜溜转着,忽然站起来,抖抖湿漉漉的翅膀,溅了楚真一脸水,便摇着屁股跑进了雨中,留下欢快的银铃笑声。
楚真大惊:“不会是只鸡妖吧。”
说来奇怪,这野鸡跑出去之后,那地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籍竟然都干了,而且墨汁丝毫没有被晕染,字迹清晰,修长有力,不似印刷模板,倒像是手抄之本。
安世贤发现后,十分感谢,忙忙又给那雕塑叩了几头。
许是书生都是爱干净的,这人从竹筐里拿出一条已泛白的青布,在外接了些雨水,拧干,擦着自己的脸。
楚真看清这人面容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人是二楼那位华衣公子!怎么也来了这里?
现在布衣清寒,日后锦衣华服,难不成自己如今是在过去的岁月里,那这又是谁的记忆?
安世贤满怀虔诚地来到雕塑面前,慢慢拿了那盏破灯,用布小心地擦拭着。
擦完之后,书生忽然露出干净的笑容:“我这是干什么?既是有了灯,亦没有油使其燃起。”
说完,似乎是在回应书生,那盏灯忽然燃了起来,没有煤油,却能照明。
许是受到了惊吓,书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将灯丢掉,面露惶恐。
奇怪的是,灯并没有熄灭,反而有愈来愈亮的趋势。
楚真打量着那灯,已然猜到这灯不是凡物,而且方才女子笑声定也是和她有关。
书生独自惊恐了番,慢慢平复心情,外面天色已晚,雨水也由滂沱转至淅沥。
安世贤望着那盏灯,说服自己:“这都是神仙显灵罢了,我生平未做过亏心事,本不应怕邪祟。”书生呼出一口气,便又将那灯捡了回来,放在自己身边。然后便摊开书籍,借着灯光,细细默读着。
这样看来,这书生虽长得不够惊艳,然自有一番风味。
楚真坐在书生不远处,转着缠木刀,百般无聊。
忽然感觉手中缠木刀隐隐发烫,楚真笑道:“缠木啊缠木,你又有什么发现?”
正说间,楚真感应到一丝灵力,抬头向灵力来源处看去,那盏灯正升起袅袅青烟,书生凝神阅书,并没有发现。